第四章
回去。她差点就做了件唐突失礼的事情,幸亏他什么看不见。
在知道苏念衾是一今之前,苏念衾的生活来源对桑无焉来说一直是一个谜。
小王老师说苏念衾来代课,学校是给了课时费的。但是要知道,在这类学校任教,就算是事业编制内的老师,薪水也很寒碜,何况他一个每周不到六节课的代课老师。
他眼睛看不见,收入微薄,那该怎么生活?
他的穿着总是很整洁,冬天一件厚呢子大衣或者是黑色的羽绒服,有时候连续穿几天,还是很干净。没有衣服上面有明显的标记或者LOGO。
苏念衾的穿衣给人的感觉,就是桑妈妈常常教育她的那句话的鲜活样板:无论穿什么,只要干净整洁就是漂亮。
后来发现每次他回家都有一位年轻的女士开车来接他。车子是辆灰蓝色沃尔沃C30,在A城挺普通的车型。
为此,桑无焉还和程茵讨论过。
“是个富婆,然后这个苏念衾甘做小白脸。”程茵说。
桑无焉翻白眼,“你明星八卦看多了。”
不可能。她见过苏念衾摆脸色给那女的看,要是那种关系,员工能比老板还拽?
“或者是反过来的。他是老板,她是小蜜。”程茵又说。
桑无焉又摇头。
苏念衾和她虽然很熟络,但是看不出是那种亲密关系。
直到得知苏念衾就是一今的时候,真相似乎就不难看透了。桑无焉不太了解他的一首歌能卖多少钱,不过从市场反应来说,应该称得上是“价格不菲”吧。
但是千猜万猜,却猜不到苏念衾居然有着这样的身世。
桑无焉坐在回家的公交上,愣愣地望着玻璃外的街道。她回忆起过年在福利院和她聊天的那位姓张的阿姨。
张阿姨说:被遗弃的孩子,很多是女婴,也有些是生理上有缺陷的。有的是父母觉得孩子有缺陷,农村人感觉不祥,也怕遭乡亲笑话。有的是家里根本没有经济能力将这样的孩子养活,总觉得是种负担,即便是长大成人了,还是家里的负担,一辈子都是累赘。
想到这里,桑无焉心中微酸,倏地就哭了。
她默默地、安静地,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流了泪。车上的乘客有上有下,她的脸朝着窗外,没有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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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桑无焉躺在床上一个人做减肥操。今天是周三,周四周五,苏念衾都没有课,不会来学校。下次见到又该下个星期去了。
桑无焉停下动作,望着天花板开始发怔。
好不容易熬过四天,星期一,桑无焉到学校却得知苏念衾这几天请了假,不来上课。
桑无焉装作无意地问了问比较八卦的小王老师:“那我们班的盲文课怎么办?”
“开会时说,看苏老师的,要是耽误得久大概就只有另外请老师了。”
“什么事啊?”
“不知道。”小王耸耸肩。
桑无焉咬了咬笔杆,但愿他是不是故意在躲她。
结果,苏念衾第二天准时出现,并且面对她也毫无异常,桑无焉才知道她高估了自己对苏念衾的影响力。
A城气候很湿润,夸张地说,雨会从头年秋天一直下到第二年初春,所以桑无焉经常在包里放着一把折叠伞。
桑无焉临时接到电话要回A大填毕业信息表,没到第四节课就走了。走到门口正巧看到苏念衾在等车,他也没课了,比桑无焉早出来好几分钟,明显车子还没到。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说它大,倒又不大;说它小,但是也能淋湿衣服。苏念衾和许多男人一样,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