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长袖善舞上下通吃
赌兴大发,麻将间里早已准备好赌具。于是,众人移驾麻将间。
“大帅,怎么玩法?”张啸林兴致勃勃地问。
“推牌九呗。”富老六看着张大帅,代为回答。
“我是推牌九拿手。可你们上海人的玩法太蹊跷,要把大牌九拆开来打,又要分为前后亮牌,还有什么轮流推几副的赌法,太麻烦,玩不来。”张宗昌哈哈笑着说,然后转过头看看身边各位,问,“玩麻将怎么样?”
“好,玩麻将,玩麻将。”张啸林立刻大声迎合。
“好,好。”杜月笙和单先生自然也是拍手叫好。
这一夜,杜月笙等人陪着张宗昌打了一夜麻将。
张宗昌在上海停留了半个月,杜月笙供以吃喝玩乐,并派张啸林专门与奉系军阀交游,与张宗昌及其部下打得火热,成为私交甚好的朋友。加上张啸林与张宗昌颇对脾气,以至1928年张宗昌准备在日本侵略下的大连举行军事会议时,特地派代表赴上海邀请张啸林参加。倘若张宗昌的部队在上海站住脚,杜月笙这次捷足先登,便会给他的烟土生意带了莫大帮助。
只是不曾想到,张宗昌的部队进驻上海后,给上海市民带来莫大恐慌。由于他的部队构成人员复杂,既有山东大汉,也有白俄军队,更有东三省改编了的红胡子。这些人个个凶猛粗暴,野蛮无礼,张口便是“妈×个×”,军风纪律极坏。加上个个头戴皮帽,身穿灰棉军装,高大臃肿,仅这班红眉毛绿眼睛的形象就足以将上海人吓晕,偏偏还寻衅滋事,接连闹出奸淫烧杀的案件,使华界居民不堪其扰,纷纷逃往租界。
由于上海各界达成一致,多次电请段政府勒令奉军撤离。2月14日,张宗昌在进驻上海滩半月后,以北上磋商军事为名,率军撤离。但以“清乡”为名,将毕庶澄的一个旅留驻上海。
总统政客通吃
送走奉系张宗昌不久,当年11月,又有皖系政要大员徐树铮自日本秘密归来。杜月笙不曾想到,迎接和保护这样一位政治人物的重任,竟然会落到自家头上。
徐树铮到达之前,一天晚上,一位皖系卢永祥的部下、杜月笙的旧相识秘密进入杜公馆,说明来意:徐树铮亲自点名法租界三大亨,负起徐树铮上海之行从迎接到居停、外出等全部保安工作。
照理说,杜月笙与皖系卢永祥、何丰林合作烟土走私,只是利益关系,不带任何政治色彩,这种保护的事体完全可以推托。但杜月笙讲义气,擅交游,无论对方在朝在野,得势失势,他都会倾力相助。特别是对方指名道姓,在杜月笙看来,那是一种信任,是一个人立足于社会的招牌。杜月笙当即表示:
“放心,不生问题。”
“杜先生,事关重大,出不得半点差错。”来人郑重叮咛。
“我晓得。”杜月笙也郑重答复。
但杜月笙尚不知黄老板和张大帅的想法,不晓得他们两人是否愿意承担这份性命攸关的风险。
徐树铮是皖系军阀段祺瑞手下的第一员大将,是段祺瑞的得力助手和亲信,曾任陆军总长、参谋总长。1920皖系在皖直战争中兵败后,段祺瑞通电下野,徐树铮被时任总统徐世昌下令通缉查办。
与此同时,徐树铮已躲进北平东交民巷日本军营,在那里一住三个月,后因英美法三国公使帮助直系,力主“驱逐罪魁”,在天津驻屯军司令小野寺的帮助下,徐树铮被装进一只柳条箱里,秘密“运”到天津,然后乘隙逃往上海。在上海,由皖系接应,住在英租界麦根路卢永祥部下师长陈乐山的房子里,不久又搬到英租界南洋路九号秘密居住。
1922年元月,徐树铮代表段祺瑞,由广州经桂林和孙中山先生会晤,策划孙、段、张(奉系张作霖)结成反直三角联盟。同年10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