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地搜出一地主家庭出身的女中学生,黑七见其玉容花貌,便千方百计使其屈从,封为quot;平度太太quot;……天津租界的洋房,是黑七放荡形骸的淫窝,除多藏美姝丽媛外,还常从妓院里拉回路柳墙花。
衣冠禽兽的黑七,所蹂躏糟践的女子无计其数。这羊倌出身的匪枭,玩女人常常quot;土法上马quot;,变换花样。黑七为恣意取乐,有时竟让喽捉来几个肤白乳大的青年妇女,凌逼她们将衣服剥得精光,再将铜铃铛系于她们的乳上,让她们擀面条给匪首吃。擀面杖在面桌上来回滚动,系在乳上的铃铛也随之叮当乱响,匪徒们淫笑不止。黑七称这叫吃quot;响铃面quot;……
1933年8月底,黑七率匪部流窜至察哈尔省南口的山峪里,被宋哲元的部队围困,眼看堵截峪口的兵马将至,黑七部面临全军覆没之灾。黑七急命众匪人人身上绑上干草秫秸,准备怀抱枪支从峪顶滚滑下山,夺路逃窜。见一切就绪,黑七召来旅、团长们,命令说:quot;坠脚东西统统甩掉,马匹要打死,老婆孩子一个也不留。quot;要女人不要命的匪徒们沉静有时,无一动手。黑七凶狠狠劝道:quot;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窜到山东、河南,每人再给你弄个女学生,年轻漂亮的。quot;说罢,黑七先砰砰两枪将自己两个老婆打死,又命手枪队、机枪连一齐摆开杀势,噼里啪啦,一阵扫射,部中所有家眷、孩童及骡马,统统呜乎哀哉!
黑七率众匪滚滑山下,狼狈逃遁。南口山峪里,那刚刚被击毙的骡子的头还在轻轻地颤抖,那刚刚被枪杀的战马的腿还在痛苦地抽搐,那奄奄一息的女眷们的身上的弹孔里,还在涌流着殷红殷红的血,那尚存一丝二气的孩童们的细手嫩脚,还在微微地颤动……这惨景,这惨状,与刘黑七当年用活鸡蘸煤油点火破圩大屠村的惨烈,何其相似乃尔!不过,这次匪徒们的枪口,对准的是他们自己的妻妾和儿女。虎毒尚不食子,人恶如此,天道宁论!
…………
伟大的人道主义作家托尔斯泰有云(大意):吾有人性之托尔斯泰,亦有兽性之托尔斯泰,而兽性之托恒为人性之托所压倒……这为quot;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quot;的名言作了注释。惟有土匪这种组织形式,将天使美的因子荡涤殆尽,而把魔鬼恶的细胞生满全身。
其个人的窝赃点里,就搜出20多万块银洋,足足装了五大牛车……
六
良知,也如同深藏人体内的燧石,它迸发的火花,可随时燃亮人的心灵。当土匪们用罪恶之水将燧石之光全部浇熄后,心灵的枯井里便盛满了灰烬。尽管这些走肉行尸仍以及时行乐去打熬岁月,但随着时光的流逝,死魂灵便在恐惧中日夜颤栗。他们心中自有一份罪恶的清单,他们应该知道生命的幕帘该怎样降落。
凶狠的土匪,实则神经极为脆弱。惯常,他们不敢使用正常人的语言,多用黑话。
土匪最怕暴露姓名:如姓杨的呼爬山子,姓黄的唤槐花子,姓郭的叫盖口子,姓于的呼顶浪子,姓马的唤高腿子,姓王的叫虎头子,姓孙的呼兔辈子,姓刘的唤顺水子,姓赵的叫走俏子……
土匪行恶,也多用贼语:如抢掠称quot;使钱去quot;,屠村谓quot;打旮旯quot;,烧房称quot;烧红窑quot;,绑票谓quot;请客去quot;,割耳称quot;送山风quot;,剜眼谓quot;取照子quot;,剁手称quot;拿耙齿quot;,割鼻谓quot;去闻香quot;,砍头称quot;凿母子quot;……所劫财物,土匪也自有称谓:牛叫quot;春子quot;,驴叫quot;条子quot;,马叫quot;高风子quot;,猪叫quot;黑毛子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