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之神
化锤炼出的一个民族的人格坐标。
开国之后,随着一次次破除迷信的运动,中国农村的关庙早已荡然无存。恪守古道热肠的百姓,对关公只能作心的祭奠。改革开放后,海外的“关公热”,温化了蛰伏在国人心中的关圣情结。先是东南沿海的一些城镇,人们重新请出关公当财神;继而,在河北、河南、湖北、湖南……凡关羽生前留有足迹的地方,当地政府也无不以关公文化搭台,唱经济大戏。
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关羽的故里运城,每年都于金秋时节举办为期七天的关公文化节。这期间,运城市内,人山人海,掎裳连袂;解州关帝庙中,履舄交错,户限为穿。大祭仿明代祭圣之规范,所用乐器有笙、管、埙、笛、筝、鼓、祝、歃、编磬、琵琶、云锣等,足具古雅乐“金、石、丝、竹、土、匏、革、木”的八音之设。祭礼所用牺牲,也按明祭旧制,采用最高大礼太牢(整牛、整猪、整羊)。祭礼程序分鸣鼓、上香、行初献礼、奠玉帛、进俎、行亚献礼、读祝文、望燎、行终献礼,另外再加上饮福酒及各类艺术表演……应该说,在被称为“武庙之祖”的解州关帝庙内,举行这等祭圣活动,不仅是对关公文化的一种开掘、弘扬和拓展,也能成为我们紧密连结海外华裔侨胞的一条无形的纽带……
然而,令我们担忧的是,在东南沿海的一些城镇,关圣雕像已无所不在,甚至被唯利是图的商人将之放进桑拿浴、恋歌房、三陪室……这无疑是对关圣这尊民族道德雕像的最大亵渎。更有甚者,有人借百姓“崇关”的从众心理,敛钱聚财,重建关庙,大搞迷信活动……当高楼大厦已压得地球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在人满为患、寸土寸金的土地上再建庙宇,是一种对国家乃至对整个人类都不负责的行为。倘若关公真能显圣,定会重掌猛击那些“歪嘴和尚”,甚至会放火烧掉榨取民脂民膏所建起的有辱他那巨大良心的关庙!
当今,与时俱进的中国之商品经济的列车明显提速加快。然而,某些人的道德情操却被风驰电掣的经济列车甩到了轨外。
近日,我在报上看到一则消息,读罢瞠目结舌,惊怪骇异。消息称:某电视摄制组在拍的《武圣关公》连续剧中有这样的情节:三个莫须有的女子,与武圣有情感纠葛,甚至还有“私生女”。圣人也得搞腐化,把神圣的关爷写成了一个“老流氓”。对此,运城关公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孟海生,拍案而起,两度致信广播电视部,阻止了该剧的拍摄与播放。“文革”初期,孟海生系解州中学的红卫兵头目,是他率众与从全国各地涌来的红卫兵对峙了46个日日夜夜,才保全了解州关帝庙。今天,他出乎正义,又阻止了影视圈内个别人对关公的“圣头着粪”。
我猜度,《武圣关公》的编创、人员,大概只顾迎合世俗去追逐票房价值,却对播放后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没有顾及。而最根本原因,是编创人员对关圣的历史成因,所知无多。
明清两代,关戏备受朝野上下垂青。但朱元璋和雍正帝即位期间,唯恐优伶亵渎关圣,都曾降旨禁演关戏,“如有违者,法司拿究”。明洪武以还,清雍正以降,帝王们见关戏难罢,只得开禁。但对梨园子弟演关戏,订有诸多“天条律例”。譬如,演关戏必须用文乐、雅乐,不得用武戏所惯用的武乐、粗乐;扮演关公者必须貌端行正,演关戏前,或一月或半月不得行房事,且要素斋;演出前夕,扮关公者必须沐浴;登台之前,所有演员必须焚香齐拜关圣;演出之时,演关公者的一招一式,均不得有失君子圣人之风范。对看关戏的观众,也立有诸多规矩,君臣黎庶,谁人也得遵行。即使颐指气使的西太后那拉氏在关戏开演时,也得离坐而起,前迎几步,作恭敬状后,方可重归座席……
前些年,台湾台北市有人为庆贺一座新影院落成,曾拍有一部关公在曹营的影片。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