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视不管,你何必非要离家出走?”
“我不能回去。”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跑了出来,她怎能再自投罗网?若是再落到舜胤人手上,她可真是插翅难飞了。
顿了顿,郝凌车不安的道:“你不会想不开吧?”
“嗄?”
“你年纪轻轻的,人生还长得很,可别任性寻死。”
“我……谁说我要寻死?”
“你不是跑去帮自个儿买棺木吗?”
[我……是,可是……”哎呀!这事叫她从何解释起呢?
“若儿妹妹,我明白你受病痛所苦,对生命难免会心生倦意,可是你想想,你真的一命呜呼,你爹会有多伤心难过。”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活著。”她还是省点口水,别浪费精力为自个儿的行为辩解,那说不定会反过来让事情变得错综复杂。
“太好了,明儿个一早我派马车送你回去。”
真是伤脑筋,葛若衣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坚定的说:“我没说要回去。”
“可是……”
“凌大姊,我不会在这儿打扰太久,该给你的银子一毛也不会少。”
“我们是朋友,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
“这是应该的,我总不能在这儿白吃白住,你愿意隐瞒我藏身此地,这对我已经是最大的帮助。”
“好好好,你自个儿再仔细想清楚,若是改变主意,我随时都可以派马车送你回去。”
“谢谢凌大姊,我会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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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葛若衣怎么也睡不著,从小到大,她对爹爹确实有诸多埋怨,若不是他的负心,娘就不会伤害她,她不必为了得生病,在寒冷夜风中站上一两个时辰,更不需要为了变瘦弱而一天只吃一顿饭,她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不懂人性的自私,不懂生命的悲哀,可是,无论他有多少的不是,他终究是她的至亲,她从来不恨他,如今他为了她病倒,她怎能心安?
坐起身,她犹豫不决的咳声叹气,这可突么办?
不对,葛府有个怪医,他本事大得很,当然可以治好她爹的病,何必她来担心呢?
等等,这事越想越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她爹交游广阔,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老百姓,他都有良好的关系,根本用不著请凌大姊帮忙打探她的下落,难道这是一个陷阱?
“叩叩叩!”规律的敲门声表示来者的身分,葛若衣立刻抛下纷乱的思绪下床打开房门,不过,她万万没想到从门缝钻进来的人会是舜胤人。
惊吓得连连后退,她花容失色的瞪著他,“你……你……”
“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儿是吗?”
怔怔的点著头,她真的被吓傻了,难道他有飞天遁地的本领吗?
“我请果儿上这儿演出戏,女掌柜自会不知不觉帮我带路,我轻轻松松找到你的落脚处,就在你对门的客房住下。”
果然!她恨恨的咬牙切齿,“你好阴险!”
[这不是你早知道的事吗?”
“我……”这可是家务事,她怎么算也没算到他上头。
“你胆子真的很大,一个花招玩过一个花招,你干脆给我提个主意,我应该拿你怎么办?”他的表现出乎意料的仁慈,这完全是因为她吓到他了,他不敢想像他真的会失去她。
“我……我这是求生的本能,哪有玩什么花招?”
“求生本能?”他的表情好像对这个说法很感兴趣。
“对对对,我只是想到‘逃’,然后就即刻付诸行动,这是出于本能,没有刻意算计过。”她不过是修书之时用了点心眼,这比起他的恶劣根本不算什么。
“那你为何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