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本书,看看封面,再看看署名,愣了。
那正是朱妙无性时期创作的小说。方东树觉得有意思,想必他是喜欢的。对于项目,朱妙的信心长了几分。不过,结果并非朱妙料想的那样顺利。方东树听完项目的事情,样子比他求人还窘,几乎是羞涩的看了朱妙一眼,迅速低下头,说:“这事并非我一人说了算,得开会研究,但请你吃饭,我还是做得了主。”
这个城市的人喜欢在饭桌上解决问题。并且饭桌上,往往更易于解决问题。好比床之外的地方更富刺激性,高xdx潮来的更快。
“天天渔港”前的车光泽耀眼。穿红制服戴红贝雷帽裹白手套的小伙子手脚僵直的比划,将方东树的新款奥迪缓缓引入停车线内,再躬腰打开车门。太阳下方东树眯眼微笑,与朱妙一前一后到了酒店大堂,又想起什么来,对朱妙说:“你等我一下。”高一脚低一脚走到车边,打开车尾箱,呆了片刻,打通朱妙的手机,问:“想喝什么酒?”朱妙说:“随你吧。”她正看水池里的鲨鱼,六七条,铅色,嘴阔,森森獠牙,两眼愚顽,不动也露凶残。朱妙眼望鲨鱼,心有所想:“方东树应该是离了婚,不象是有人嘘寒问暖。女朋友么,应该有,估计不太固定。”
朱妙胡思乱想,转过身,见方东树迈着官员的步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红酒,眉间暗藏喜悦,小眼十分温情,她不由也是欢喜,眼睛发亮,心里幻化一股类似夫贵妻荣的美妙,如晒谷坪里蹦跳着数十只觅食的麻雀,空旷的场地里蕴藏勃勃生机。
鱼翅燕窝上席,大碟小碟满台,把服务员退了,开始不轻不重的说话,不急不缓的喝酒。
“来,为我庆祝。”方东树眉间绽开喜悦一朵。
朱妙一听,知会错意,差点落个自作多情的笑柄,心里尴尬,端起酒杯,一时忘了问他庆祝什么。眼见方东树喝干了,倒满了,竟有些朝气蓬勃,身上的吸引力如红酒的味道,弥漫开来。酒桌上精致的餐具都散发权势的魅力,碗里的每一根鱼翅都和蔼可亲。
“有什么喜事阿?”朱妙把自己梳理好了。
“有机会再告诉你。”方东树神秘的一笑,有肥水不流外人田之意。
被招至篱笆墙外,不能应邀进屋,朱妙颇觉遗憾。但方东树这男人有赏心悦目之处,不惹人心烦,心里面还是有几分舒服。
没多久,一瓶红酒过半。朱妙将三十年的成长,城市的变化,新近发生的新闻都聊了一遍。
期间,方东树讲了一个故事。
“有个男人结婚后被派到外地工作,一呆七年,在外地与一个女人同居了五年。他回来与老婆提出离婚,带着三岁女儿的老婆死活不同意,那个同居的女人也是不肯撒手,居然雇了杀手来解决问题。”
“都不肯放手,因为爱?”
“爱和恨,谁知道,这是两种含混的,能相互飞快转化的情绪。”微笑从方东树脸上冒出来,羞涩混在微笑里,如随波逐流的人群。
朱妙怀疑是方东树自己的故事,偷眼研究他,他的羞涩消失了,涂了一层冷峻,便问结果,方东树说自己也不清楚。
与方东树饭毕,朱妙仔细分析了一下局面:若是以文学为突破口,顺着这根文学之藤摸下去,三个月之内有把握方东树搞定——也就是把他愿意倾力为她做事的感情基础打牢,结下赤诚的友谊,这种办法,只需要献心,不需要献身。但过程太慢,效率太低,并且男女之间的友情,一不小心就会偏轨,与其进行到一半偏轨,不如一开始就驶入正道——上床。找睡过的男人办事,失败的概率很小。睡过他,等于抓了他的把柄;被他睡过,他多少有些残留的感情。再说,政府官员最怕粉红绯闻毁前程,万一被睡过的女人一下把奸情公开,形势必然大跳水,翻身太难。
朱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