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76字的信,一部中篇小说的数字,并有往长篇发展的趋势。重温时感觉仍很美妙,好比热恋中做爱,每一次都惊心动魄,这时候的重复,就是新鲜。她在想象中和程小奇纠缠,找不到感觉,有关方东树的事,就像被邮递员按响的门铃,不合时宜的出现,她胡乱手淫几下就放弃了,心烦意乱。
突如其来的云雾把她笼罩。
“莫不是方东树故意编造理由来甩我?”她往坏处想。
“他不是这样的人。对于男人,我什么时候也不会看走眼。”她推翻了自己。
由时间来缓慢的讲述这样一个悬念故事,对于急于想知道真相的人来说,是一种暴力;对于与真相有关却无能为力的人来说,好比强xx。朱妙的反抗是徒劳的,时间还是不缓不急,坚定不移,方东树对于面临的危险,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朱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觉得有必要进一步表明自己的心迹,她甚至愿意作出任何牺牲,无论是金钱还是性命。她原本轻贱自己的生命,如果可以的话,这个责任可以推到颞叶问题中去,因为它的缘故,她一直在消极与阴暗的情绪中,如果能为一个人付出,准确地说,为方东树付出,将会完美。
一种颇为激昂的情绪使她大脑亢奋——或者这就是爱情。接二连三的新发现使她把持不住,她正想给方东树电话,他的电话却进来了,声音焦灼,“小猪,你吃午饭了没有?”朱妙道:“吃过了啊。”他说:“有没有不舒服?”她说:“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他叹口气,“你没事就好,我家里出事了,食物中毒,都在上吐下泻,正往家里赶。”
“啊,不会有事的,你别急。”她吃了一惊,本能的与他所说的“危险”联系起来,又想到龙悦说的经期综合症。
他一声重叹。
“树,小心开车,赶紧送医院。”挂了电话,朱妙又补发了一条短信。
方东树心急如焚。
正是午间车流高峰,他的车被堵在路上,他对林芳菲的怨恨,如不断加长的车流,慢慢滋长。她是一只乌龟,咬定了东西,砍掉它的脖子也绝不松口。她坚决不离婚。她可以不和他做爱,不和他温存,但死也要和他死在同一屋檐下。他不得不每天把手机上的已接来电未接来电拨号以及短信全部清理一遍。因为女性的来电,她摔烂了他的手机,歇斯底里和他厮打。方东树再也不敢让手机发出声音,让它在口袋里贴着肌肉震动。假若她在身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或者尿急进洗手间。
她越来越怪异,有一次她把家里所有的电线都扯掉了,因为她听到有声音从墙壁里传出来;方东树经常半夜里起来上厕所,发现她在客厅里坐着,灯也不开。他无法摘掉她给他戴的绿帽。看在孩子的份上,他曾试着原谅她。但无论如何不想亲近她的身体。他根本不能勃起。林芳菲说他有病,他趁机承认了。无能是理想的回避方式,轻易就解决了性生活的问题。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总不能手淫打发余生。林芳菲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抛给他一句话:你可以和别的女人去搞,但千万别让我发现,否则与你们同归于尽。
食物中毒?算不算敲警钟?方东树有点担心朱妙的处境。好不容易把车开到楼下,停歪了,压在线上,他顾不得这些。花园内晾了很多衣服,显得人丁兴旺,但颜色黑的白的灰的,让人感觉压抑。乳罩飘荡,孤立与寂寞,还有些紧张的气氛。
方东树打开门,只见林芳菲靠在沙发上。
“爸呢?”见她死不了,他直奔父亲房间。
父亲从洗手间出来,脸色发绿,说没事,吃了药,不吐了,不用去医院。方东树安排父亲躺下,摸着他皱巴巴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给父亲到了一杯水,等父亲睡下,又坐了片刻。他没有询问她,也不关心她,他从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