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今晚似乎特别闷热,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柳净蓝终于放弃睡眠坐起身,转头看着身旁的空位,她的心有一种闷闷的痛楚,他要她搬来这里,却不跟她同床共眠,他想证明什么?
她是一个没有自主权的情妇,他是她的主宰者,今天他不高兴,他就把她晾在一旁,明天他高兴,就把她召到面前,他想用何种方式对待她都是天经地义,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关于「情妇」这个角色,她早就有所体认了,妈总是不停的等待,盼着父亲到来,父亲出现了,她的笑容比太阳还灿烂美丽,父亲失约了,她有如一缕无处可归的幽魂,镇日徘徊在「喜」和「悲」之间--这就是情妇的最佳写照,如果自己无法从其中跳脱,那就认命接受欢喜和悲伤的折磨。
现在想想,她真的很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心,至少,她已经帮助母亲挣脱了身为情妇的悲哀。
走下床,她套上拖鞋离开房间走向厨房,她口好渴,今天晚上真的很闷。
喝完冰水,脑子更清醒了,柳净蓝才注意到客厅有人,除了克维斯,她相信没有人三更半夜还待在这里,这个男人有一个相当奇怪的嗜好,他不喜欢坐在书桌前面工作,而宁可窝在沙发上,姜阎说:这才有回家的感觉。
她无意打扰他,可是她的脚似乎有自己的主张,不知不觉就走过去,没想到,她看到的是这幅景象--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沙发旁边蹲下,她情不自禁的凝视那张俊颜,他有一张十分阳刚且非常尊贵的脸,他确实有值得骄傲的本钱,这么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属于她?
一股冲动,她靠上前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对这个男人动了心,以后,她该怎么办?
轻声一叹,她站起身转头准备回房,一双强壮的手从身后圈住她。
「做了坏事就赶快落跑,原来-也是个胆小的缩头乌龟。」克维斯兴奋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除了沙哑的声音,他实在不像个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人。
「我……没有,我想睡觉了。」
「-已经把我吵醒了,-以为逃得了吗?」
身子微微一颤,柳净蓝不自在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
「来不及了,我这个人醒过来就很难入眠,-得负责哄我睡觉。」
哄?他是小孩子吗?「我、我不会哄人睡觉。」
「不会是吗?没关系,我还有一个更有效的方法。」俯下头,他将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他的气息灼热的在她耳际吹拂,「-只要把我搞得筋疲力尽,我自然会乖乖睡觉。」
「我……你到楼下多跑几圈就会累了。」
「-想推卸责任?」他的口气突然变得阴森冷酷。
「不是,我想运动是消耗体力最好的方法。」
笑了,他欣然同意,「对,可是我个人偏爱床上运动,既然是-的错,-当然有责任陪我一起消耗体力。」
现在,她应该如何是好?柳净蓝不知道,她完全没有主张了,其实,这一刻早就注定逃不掉,拖延至今已经是出乎意料,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没有意见了?很好,相信我们今晚都会一觉到天亮。」
谁说她没有意见,她只是……天啊!为什么她的心跳那么快?为什么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这是真的吗?她真的要成为他的女人了吗?
不再等候,克维斯抱起她大步的走向房间。
好酸好痛,她全身骨头都在喊救命了,她是惨遭卡车辗过吗?这个形容好象用得不太恰当,如果被卡车辗过,她现在还能活命吗?
轻轻蠕动了一下,柳净蓝终于战胜柔弱无力的身体张开眼睛,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她怎么会累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