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根本的改变
为不比较,所以变得很聪明。它不用字眼去看“实然”,因为它知道事物的描述不是事物本身。所以,到底“实然”的事实是什么?
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吗?我注视着我的心,我的心注视它自己的运动。现在我要谴责它、判断它、给它评价,然后说“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吗?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公式、理想、答案、结论——最后一定扭曲“实然”的?我必须探讨这一点。如果我有什么结论,我就没办法看事物。如果我是道德家,如果我是德高望重的人,如果我是基督徒、吠檀多教徒、“悟者”,我是这个徒或那个徒——这一切都会妨碍我看事物。所以我必须去除这一切。我在注视自己有没有什么结论。所以我的心变得很清晰,然后会问:“有没有恐惧?”我注视它,然后说,“有恐惧,有追求安全的欲望、有追求快乐的欲望”等等。我知道只要我事先有什么结论,有什么追求快乐的运动,我就无法看事物。所以我注视自己,发现自己很传统。而我知道传统的心无法看事物。我深深关切的是看事物,这深深的关切告诉我任何事先的结论都是危险的。所以,知觉这危险就是除去这危险,这时我的心才不混淆,才没有事先的结论;不用字眼,不用描述思考,也不比较。这样的心就能够观察事物,而它观察的其实就是它自己。这时必然就要发生革命。这时你就消失了,完全消失!
问:我觉得这个革命并没有发生,今天我努力用你说的方法看我的心,我的心敏锐了。可是明天我照样忘记怎样看我的心。
克:你忘不了,先生。你会忘记蛇吗?你会忘记悬崖吗?你会忘记标明“毒药”的瓶子吗?你忘不了。这位先生问说:“我怎样清洁这个工具?”我们说清洁这工具就是了解这工具为何迟钝、阴暗、不干净。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工具为什么不干净。我们也讨论过事物的描述不是事物本身,所以不要陷在文字里面。要与事物同行,事物就是给弄迟钝的工具。
问:你用你所说的方法看自己,你当然有所期待。
克:我不期待转变,不期待悟,不期待突变,我无所期待,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只是很清楚一件事:这个看的工具不清晰,这个看的工具涂污了,有裂缝。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其他一无所知。我只关心这个工具如何才能够完整、健康。
问:你为什么要看事物?
克:这个世界水深火热。但这个世界其实就是我。我非常苦恼,非常混乱。这一切总得有一个秩序。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看事物。当然,你可能会说:“这个世界又没怎样,干吗为它苦恼?你身体健康,有一点钱,有老婆有孩子,有房子,别管它。”这样,当然,世界是不水深火热。可是这个世界不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一样水深火热。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看。不是看某些知识的概念,不是某些令感情冲动之事,而是世界水深火热这个事实——是战争、憎恨、欺骗、假象、伪神这一切。认知外在发生的这一切,使我内心清楚。而我说,内在状态就是外在状态,两者为一,不可分。
问:我们又回到起点了。事实是,迟钝的心不知道自己因为比较而认为自己应该不一样。
克:不,完全错误。我不想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我只知道工具钝了。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我才寻找,这并不表示我想改变工具。我不想。
问:用什么文字都妨碍看吗?
克:文字不是事物。所以,你在看事物时,如果不把文字摆到一边,它就变成非常重要。
问:我觉得我不同意。我们看事物时,这看的工具有两个部分。一个是知觉,一个是表达。这两部分无法切断。这是语言问题,不是迟钝不迟钝的问题。问题在于语言,在于表达的随机性。
克:你的意思是说,“观察”之中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