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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与樱桃树所做的事情
,是电视还是报纸,如属口头传播,一定要弄清传播者的性别,若是女性,则有更为深入的探究。连丈母娘都用那对经验丰富的眼睛扫射他。阮村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联谊会马上要进山庄的度假村召开,并且要住一晚,进入丈母娘的扫描盲区,叶绿也鞭长莫及。

    度假村老板是个诗人,自费出版过诗集和随笔集,联谊会场地以及食宿都由他提供,每个人各住一套,开窗便见苍天云海,十分奢侈。

    当天下午结束了简短的会议与颁奖,余下的时间就是参观度假村或者自由活动。

    许鹊的格子裙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她的罗圈腿,看起来亭亭玉立。许鹊就住在隔壁,探出头可以看见她的阳台。漫长安宁的山中夜晚,房间里寂寞的大床,令阮村的心一整天都在神经质地抽搐。作家们自由搭配各自玩活去了,阮村在房间里呆着,心抽得厉害,眼看天色黑下去,良宵即将虚度,怎不心急如焚。他走到阳台边,扶住栏杆探头张望,风景迷蒙,没想到许鹊也在阳台左顾右盼。

    一会儿,许鹊靠近隔墙,说:“你不出去玩吗?”阮村回道:“不想去。”许鹊便说:“想我过来和你聊天不?”阮村从头软到脚:“我去给你开门。”

    像进办室那样,许鹊敏捷地反手关上门,眼神变得含混不清。阮村也畏手畏脚,想抱她,又不敢抱她。许鹊在沙发坐稳,阮村屁股搭在床边,一条腿撑着身体。说了一堆废话后,阮村终于记起一件正事,说道:“你的获奖名额被副县长的儿子取代了。”许鹊说:“无所谓,能来这儿和你呆着就行。”

    许鹊说完便贴到阮村面前。

    此等光景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弧度因为实际的接触,变得模糊不清,却是柔软而温暖,幅员辽阔而土地肥沃。阮村乱七八糟吻了一通,接着赤裸,接着进了被窝。床被干净新鲜,床垫弹力很好,枕头应该是羽绒,叶绿总说家里的硬枕头睡得耳朵疼,床也不够宽,打个滚就掉到地下的磁砖上,这里地面是红花地毯,比家里的被子还软乎。叶绿和女儿做梦也没想过在这样的地方睡觉。他晚上吃的龙虾,她们只看过酒店门口的龙虾木雕,更无法想像那洁白嫩肉的滋味。动手术那年,叶绿把最祖传的玉镯子卖了才凑足了钱,后来伤口又被感染,她忙里忙外累得没个人样。

    许鹊的肩胛骨和叶绿很像。

    “我,我这是第一次,结婚后第一次和别的女人。可能太紧张了。”阮村缓慢地推开许鹊。他说的是实话,但这并非他套上裤子的真正原因。

    事关女人的个人魅力,许鹊岂肯轻易罢休。她很快发现,阮村将裤腰带系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你不喜欢我。”许鹊恼怒。“我很喜欢你。”“那你为什么系个死结。”“许鹊,你是小学老师,是真正的文化人,我配不上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你们文化馆的才是文化人。”“你会写诗,更是个知识分子。”“你好没用。”“你别恨我,我真的,想起老婆的种种好处。”

    许鹊背朝阮村沉默片刻,重新滚到阮村怀里,说:“让我安安静静地躺会儿。”

    走廊外有人走动。两人似乎睡着了。

    “你诗里写的春天和樱桃树所做的事情,是什么事情?”阮村突然问道。

    “就是这样的苟且,或者苟且未遂。”许鹊穿好衣服走了。

    许鹊走后,阮村给叶绿打电话,话多而温存,叶绿问他是不是干了亏心事受良心折磨。阮村说:“亏心事是没良心的人干的,没良心哪有折磨。这里风景特别好,下次带你和女儿来度假,你放心,老板是朋友,免单不说,特惠没问题。”

    叶绿问什么时候回来,阮村说下午,最迟晚上到家。

    这个电话让阮村稍有舒坦,但并没有解决阮村内心的问题。他一夜未睡,甚至有几次想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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