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地
sales的梦想,我相信那一刻他是我们全体sales的偶像,并且大家深信他身上的Burberry绝对正牌,尽管他不久将会因泄露商业机密成为公司的被告。谁也没听肤白发黑的女秘书宣读的业绩排行榜,总裁来之前我们已经有所了解,每个人都有自知之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行业就是这样,突然被炒,突然离职,铁打的公司流水的员工,只盼着刀子利索一点,裁谁不裁谁快点水落石出。
那么,关于Jason——伪海龟Eric牙口齐整地说,我的心弹了一下,他并没有直接宣布什么,而是概述我进公司三年以来的情况,仿佛诵读什么吊唁的千古奇文。我不耐烦了,天啦,像个啰嗦的娘们,伪海龟到底要说什么,要杀要剐直截了当吧,我满面谦卑,嗓子里却发出呜呜的声音。
03
通常,在玛雅肉红色纱质窗帘的性感氛围中,我的性趣很浓。玛雅的酒柜里不缺好酒,二十年前的茅台,三十年前的五粮液,还有活灵魂的正牌红酒,嗅一下便产生爱情的幻觉,几杯进肚,体内五湖四海,爱情泛滥,想着怎么和玛雅天长地久。我是个混蛋。玛雅把1988的柏马仕倒进玻璃容器,说这种酒要醒一个小时。她看得出我心花怒放,并断定不是因为她。不过她仍是高兴地骂我是职业病,活着的唯一乐趣就是接订单,心里只有美金。我把玛雅抱起来,红酒的香味很迷人,我隐瞒了自己差点被裁员的真实情况,表现出很受上头赏识的样子,在女人面前,这点面子是要争的。我向玛雅描述了上午那个惊心动魄的会议,事实是,伪海龟Eric正要宣布裁我时,多丽的电话打到公司,一笔60K的订单挽救了我,亚太区总裁和伪海龟Eric低头咬了几句耳朵,一切峰回路转,我当即被安排全面接手福斯公司这个拥有十万员工的大客户,福斯公司业内称为财神,多丽只是其中一个部门的主管,头一回遇到天上掉馅饼的事,除了高兴得屁滚尿流迎难而上之外,我实在无话可说。如果我告诉你接手福斯公司的难度与麻烦,你同样会情愿和那些小客户做生意,这实际是公司踢你出局的一种手段,做得好,皆大欢喜,做不成,那几个栽了的哥们就是前车之鉴。
我说,玛雅,我必须请多丽去钱柜寻欢,那里的少爷年轻英俊强壮温柔,很会侍候人,多丽实该享受这样的犒劳。玛雅笑道,依我对多丽的了解,她会选有老婆管着的,圈养的干净。用得放心。玛雅喜欢拿话刺人,我对她总有理亏心虚感,尽管她是自由的,我毕竟占用她待字闺中的美好青春,又没有金钱作弥补,倒是玛雅隔三岔五要给我买这买那,她对我产生的哺乳冲动会延续多久呢?
我把玛雅的身体端到沙发上,转身上洗手间,对着镜子照了照,眼睛仍是白多黑少的透着凶光。我感到胸口疼。我怀着难以言说的痛苦回到玛雅身边,玛雅那合身段的白色睡衣有点飘渺。我重新抱住她。我说玛雅你是天使,这儿是天堂。我淫笑着摸了玛雅两圈,上下嗅她,脸抵着她雪白的脖颈,使劲蹭她,伸出滑腻的舌头舔来舔去。玛雅哼哼唧唧。我大为惊讶的是,我所做的仅止于此,我体内只有可耻的安宁祥和,从前那股热烈的激情已转化为对玛雅相依为命的亲切与信赖,我想我他妈的是不是废了。
玛雅说,你最近不发情,是有原因的,没关系,也不是非做不可——真爱等于爱情减性,哈,这是谁说的,太扯淡了。但不久我发现玛雅的眼里闪着泪花,眼泪光顾玛雅的生活,这可是件新鲜事,我吓了一跳,饶是我对付女人训练有素,这会儿也是措手无策,因为玛雅和别的女人完全不同。是的,最近几回我都不能进入玛雅,这对玛雅或所有漂亮女人而言都是一种耻辱,我渴望见玛雅,却没有宽衣解带的欲望,只是嗅她,蹭她,为她削水果煮咖啡,天知道我怎么了。
我怀着内疚屈膝蹲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