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再次展开的翅膀
有他,淡淡的,长久的笼罩她。
长夜里,窗外的风吹进来,呜咽着她的呜咽,倾听着她的伤。雪安静的坐在她身旁,手被她毫无意识的握住,如同她仅剩的唯一的希望。
喂,鎏。
你一定没有做过手术,对吧?
我告诉你哦,我知道什么叫做麻醉过后的阵痛了。
真的。
在麻木一百万次以后,仅仅是一次微小的刺激都让我的疼痛神经敏感到像被撕裂般。
雪国新女王。
我很想知道她的模样,如果她能代替我好好的爱你,希望你真的可以爱上她。
——米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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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上学,照常吃饭,照常在半夜看着月亮,照常想他,照常流泪,然后,那人照常出现,替她舔伤。
从来没有发现,雪是那么安静的一个人。
他总是在晚上出现,在她疲惫看书做作业的时候静静守在一旁,眼里的神色总是被金色的长发挡去一半,幽幽的看不清爽。
他每天都是什么时候才走的,米小爱说不出来。她只知道,在她还醒着的时候,雪都会笑着看她睡去,话没几句,却都能轻易就让她安心下来进入梦乡。
在回来后的一个月内,米小爱经历了各种情绪。
麻木,哀伤,后悔,疑惑,愤怒,自虐,否定,失控,以及无止境的思念。
别人要一辈子才能体尝的人生百味,她竟然在这段时间里挨个尝了个遍。
其结果是,可怜的米小爱同学根本就还是个被迫成熟的孩子,以上情绪中的任何一种发作起来都足以要了她半条命,在无依无靠的人间,她就像是棵被拔离地面的苗,回不去,又长不高。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
特别是,当你习惯了被某人疼爱,当他某天突然将你从心里踢开,你会发现白天被染成黑色,而黑夜却依然是黑色。
心情好像平静下来很多,起码不会一想到鎏就感觉眼前漆黑一片。但,正因为不再漆黑一片,鎏的模样更加清晰的投影在她的脑内剧场。
“脑内剧场”,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单词。
——蒙上灰的少女的意淫之地,曾经的欢乐集散地,现在想起来,笑声早就没落在“爱上”的那一秒。
在之前的访谈节目中,米小爱头一次直面自己的脑内剧场。
不用多说,里面都是鎏的模样:
鎏笑了,鎏发怒,鎏吃醋,鎏深深的吻她。
现在呢,多了一个镜头。
鎏还是吻她,狠狠地吻出血来,吻的结尾是项圈不见了。
啊,明明告诉自己不再想他的,身体和思维却不听话,真的不听话。
“上课!”
“起立!”
“敬礼!”
“老师好~!”
语文课的开始,米小爱同学一如既往喊着起立敬礼的口号,她再傻也知道回不去了,第一百万零一次告诉自己——生活仍将继续。
“今天轮到谁演讲了?”班主任翻开课本扫了眼黑压压的台下。
“老师,今天轮到我讲。”胖胖的男生站起来,傻呵呵的笑着,走到讲台上。
鼓掌,同学们礼貌的鼓掌。
米小爱也鼓掌。
“今天我要演讲的题目是《鎏金岁月》。”男生清清嗓子,表情紧张的扭成一团。
犀利刷啦。
碎裂的玻璃在响。
瓷娃娃的残骸疼痛了,挪动了,一片片的抱在一起,聚成半个瓷娃娃。
他说“鎏金岁月”。
他说“鎏”。
鎏。
“鎏金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