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龙困浅滩
着沮丧的手下,叶汉说:“不是我叶某人不安好心,这事早就该提出来了,现在就剩下这点钱,充路费也不够,住下去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不如做赌资,去梁培的骰宝台搏一搏!”
到了这种时候,也只有如此,大家把希望寄托在叶汉身上。
陈子牛担心道:“上海的骰宝很不好听,通哥都连连吃了败仗,才落到现在的下场,万一连这点钱都输了……”
谭通说:“叶先生的天分岂是我能相比的,这一点应该相信他,大家不必怀疑。”
叶汉扫视一眼众人,见他们不再有异议,喉节动了动,说道:“这些日子大家跟着我受苦了,一个月前你们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骨瘦如柴,只剩一张皮包骨……这种生活再也不能继续了,跟我走,把房退了,先住进高级旅店,再去赢钱!”
窄小的房间里响起一片叫好声,然后大家跟着叶汉走了出去。
叶汉用500元钱在虹口饭店订了一个套间,时间为一个星期。又花500元让大家换了行头,理了发,配上领带,像模像样地在街上行走,拥簇叶汉去赌钱。
叶汉的主攻目标当然是梁培的“百乐门”。
愚园路1002号“百乐门舞厅”。
夜晚,“百乐门”霓虹闪烁,大门口人流进进出出,生意十分兴隆。这种景象是粱培通过卑鄙手段挤走叶汉之后才出现的。一来到这里,各位心里就憋着一股气,恨不得把梁培吞下肚去。
两扇镂花大铁门敞开着,外面站着两排涂脂抹粉的女人。狗仔一见到女人,全身就起了劲,才记起自己很久没有那个了。大厅里是两排全副武装的保镖,置身这种处境,叶汉感到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澳门大破谭通的辉煌时候。
骰宝在二楼,进门前,谭通提醒大家:“听骰的要害是环境必须安静,大家要维护好秩序,劝阻赌客吵吵嚷嚷。”
“百乐门”的骰宝台与澳门相比大同小异,但爱好骰宝的赌客没有澳门多,每张台最多只围了五六个人,有的才两三个人。叶汉向手下递了个眼色,10余人便全部围在一张人少的骰宝台前。荷官有点意外地望着他们。
叶汉先不急着参赌,从台上摸起一只骰盅,见是光滑的玻璃底垫,于是放下心来。
摇骰的荷官是个男青年,他在人群中发现了谭通,便明白这伙人是来扳本的,冲叶汉笑了笑说:“可以开始了?”叶汉面无表情地望了荷官一眼,把手里的骰盅放回台,又换了另外一只,熟练地把盅盖揭开,又把固定在底座上的半圆形玻璃罩卸下,仔细观察底垫,并用手摸摸、敲敲,证实确是玻璃的,于是重新装好,递给荷官:“就用这只。”
荷官接过,脸上掠过一丝嘲弄的笑,干咳一声,准备摇骰。
全场鸦雀无声。
叶汉坐在正对荷官的位置上,把全部精神集中在耳朵上,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荷官手中的骰盅……
荷官开始摇骰,骰子和骰子、盅沿在相互碰撞……似乎它们每翻动一次都被叶汉的耳朵读得清清楚楚……骰盅“蝉鸣”兹兹,干净利落,叶汉与谭通对视一眼,他们都听出,按正常“听骰”,这是“一点”和“二点”与骰底磨擦发出的响声,那么,在上层的点数该是“六点”或“五点”,买“大”可赚。
由于谭通在这里屡战屡败,输光了老本,叶汉不敢轻举妄动,犹豫片刻,他在“大”字上押了50元。
“买定离手又拭开。”荷官掀开盅盖,唱骰道:“一、一、二,四点开小。”
谭通望着叶汉,可叶汉脸上却出现一种少有的轻松,暗忖:这把戏正是我早先玩过的,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有人玩!
荷官收好筹码,第二铺开始。
这时候,荷官看叶汉的眼神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