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对老少鸳鸯
猪挖了一锄,那个畜生惨叫一声,把所有的野猪都吓跑了。你不知道,白天我可是整整打了一天禾,那么劳累还要跟野兽斗争。”
“珍蓉,你真苦,如果你妈在世,你就不会那么苦……”唐忆贫哽咽着用家乡话说。
“珍蓉,你俩聊,还是我来放哨。”朱卫刚说着离开他俩站到了高处。
“可以说一说你妈妈的故事吗?”唐忆贫目送朱卫刚,回过头来期待地望着义珍蓉。
“我妈妈是一个悲剧,说出来都是让人心酸——还是不说罢。”义珍蓉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的悲剧是我造成的——我也是一个悲剧,但我的悲剧是我自己造成的。”
“唐叔叔提到这事,有些话我还是要说,要不对不起我死去的妈妈——她的悲剧确实与你有很大关系。”
“你说——”唐忆贫竖起了耳朵。
“从能记事起,我就知道爸爸、妈妈的关系不好,爸爸有时候还打她。有几次她跑到石冲水库想一死了之,最后关头,她还是不忍心过早就让我失去母爱而打消了念头。我稍大一些,就听到村里的大人说,我父母的关系不好,是因为我母亲嫁给我父亲时已经不是处女……在那个偏远的封闭的山村,男人们对妻子的贞操是怎么看待的,唐叔叔应比我更清楚。我父亲固执地认为,一个男人上帝只准许他一生只有一次婚姻,这好比幼儿园的孩子老师只分给他一个苹果,妻子婚前失贞就好比孩子到手的苹果被人啃了一口,上面有别人的唾液、口臭……有一个这样的丈夫,我母亲的日子会怎样,你想都能想得到。”
唐忆贫的泪水哗哗流淌,很久才说:“你娘受苦了……这一辈子我欠她的实在太多,回到家乡我一定要跪在她的墓前向她忏悔。”
“万万不可以,这对我的父亲更是一种伤害。真的,我父亲、母亲都很可怜,他们的结合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后悔嫁给父亲,后悔错看了楚天红,但到死都没有后悔向你献出初夜……”
“上帝啊,真希望有来生,如果有来生,我会排除一切阻力与我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谁也不能让我们分离……”唐忆贫哭泣起来了。
“布谷,布谷……”有人发出联络暗号。
“唐叔叔,我们不谈这些,你去休息吧,安全由我们来负责。李根发来了,不知道屋里有情况没有。”义珍蓉听出是李根发的声音。
“珍蓉,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李根发走过来问道。
“很平静。你那边呢。”义珍蓉问道。
“屋里也没什么情况,我见你久不回来放心不下,才过来问问。”李根发说,“按理说他们应该有行动才对,最起码也该派直升飞机四处巡视一番,制造制造紧张气氛。”
“是啊,我也是那样想,我们跑了,这么大的事,基地那边是应该闹得鸡飞狗叫的,可是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平静得不可思议,所以我断定,这比危险还要危险!”义珍蓉说。
“会有什么危险呢?莫非这岛上早已埋伏了他们的人?”唐忆贫用惊恐的眼神在四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