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孙刘联手抗曹
愿请战,与曹贼一搏!”
众将话音未落,又听堂下响起了高昂的呼喊声:“愿保江东父老,为主公一战!”众士卒齐声呐喊,声震房瓦直冲霄汉,那股凌厉煞气在雕梁间萦绕良久。
孙权大感畅快,霍然而起:“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徒忌二袁、吕布、刘表与我。今数雄已灭,惟我江东尚存,我与曹贼势不两立。卿言当战甚合我意,江东上下一心,必与曹贼一决雌雄!”
秦松、陈端投降派尽皆披靡,回头看了一眼——但见堂下众士卒兵刃在手,钢刀利剑泛着白光,杀气腾腾列于中庭;情知若再言投降祸不旋踵,只得参差不齐地附和道:“愿从主公之意……”唯有张昭二目低垂,沉默不语。
周瑜兀自不饶,又道:“末将为主公而战,万死不辞。只恐还有人犹豫不定,坏我大事。”
“这倒不难!”孙权从腰间抽出佩剑,朝定帅案劈去,只听“砰”一声,帅案竟被他斫去一角,“诸将掾吏有再言降曹者,与此案同!”
群臣一见尽皆胆寒——抗曹是没有把握,降曹却立时丧命,哪还敢再说什么?大堂之上一片哑然。终于没有异议了,孙权当即传令,以周瑜、程普为左右都督,鲁肃为赞军校尉,朱治输运粮草,两日后出师。计议已定各司其职,就此散帐。
军令如山无可挽回,秦松、陈端等只能诺诺连声抱憾而去——这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辩论,孙权本身就愿意打这一仗,手里又握着屠刀,岂是几个文臣能撼动的?
孙权对诸葛瑾道:“难为子瑜憋了一肚子话,就劳烦你去馆驿见你家兄弟,讲明出兵之事吧。”
诸葛瑾微微一笑,拱手道:“既是子敬将舍弟迎来,居中穿梭还是劳烦子敬吧。哈哈哈……”说罢满面春风施礼而退。莫看诸葛亮来了好几日,哥俩竟连一面都没见过。其实同胞兄弟私下见见也是人之常情,难得这对兄弟都是公私分明懂得避嫌之人。
喧闹的大堂散了个干净,不少人迈出门槛时还在感叹“江东难保”。周瑜却没走,急不可待凑到帅案前:“主公不必多虑,方才众人看到檄文上写着水步军八十万,便信以为真。其实曹操集中原之士也不过十五六万,况东征西讨军已久疲,岂能尽数带出?荆州降兵最多也就六七万,且人心未附尚怀狐疑。老贼以疲惫狐疑之众犯我江东,人马虽多亦不足畏。”这番话明着是指责投降派,其实也是故意说给孙权听的,怕他心思不坚定。
孙权何等精明?自然晓得他用意:“公瑾不必开导,我心里有数。可惜群臣皆为自身而谋,连张子布都主张降曹,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唯有你与子敬之言最合我意,实在天助我也!不过你要五万兵,目前实在抽不出,贺齐还在与山越激战,此乃肘腋之患不得不防。眼下有精兵三万,粮草战船随时可以调度,你与程老将军先去,我当续发人马以为后援。能取胜自然最好,若战之不利……”孙权咬了咬牙,“若战之不利,我便亲自上阵,誓与三军将士共存亡!”以寡敌众以弱抗强,孙权也知风险极大,已抱定必死的决心。但现在还不是他出马的时候,若他离开吴县,谁还压得住那帮投降派?
周瑜见他心志坚定,也暗暗松了口气——打仗就怕主帅心存狐疑,畏首畏尾,将士们还怎么放得开?如今是拿三万去跟人家十几万拼,若主公还在后面犹犹豫豫,这仗就没法打了。
“疾风知劲草,国乱显忠臣。若非今日之事,我焉能识出谁跟我一条心……”孙权说了一半猛然抬头,见张昭那瘦削的身影兀自矗立门边,刚才的话都被他听了,难免有些尴尬,“子布还有何事?”
张昭缓缓走到孙权面前:“我有几句话想说。”
孙权低头看着那被斩去一角的帅案:“用兵之事我意已决,无需再言。”他固然说过反对者杀,但杀谁也不能杀张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