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尝遍了所有的豆豆,还不住地说,只要是你给我买的,我都爱吃。老天呀,她这是想让我无休无止地给她买零嘴,从此我的抽烟标准别想再提高了。但在表面上我还得装出比她还高兴的样子,问她下次想吃什么?——
你说呢?——
你要是想吃花叶水萝卜就好了。那东西两毛钱一大堆,汁多解渴,还能败火,还能消食,还能让你的享受从物质基础上升到意识形态,而意识形态又会反作用于物质基础——
不,我是彻底的唯物主义。我现在就吃你去买——
买谁的?——
买你自己的——
你给多少钱,我的可是无价之宝——
我的也是无价之宝。
我的乖巧让我明白了时机已经成熟,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小心翼翼的奉承而是汪洋恣肆的凌辱。我扑过去抱住她将她按倒在床上。床吱嘎吱嘎地响。那是她单人宿舍里的单人床,她还没有结婚。没结婚的女人过早地发情了。愿天下姑娘都早早发情,不然我就无从下手。一个萝卜一个坑?屁话。我的萝卜就需要成千上万个坑。我们这是第一次。我知道这个坑是深不可测的坑,犹犹豫豫不敢栽进去。生怕怀孕而等待例假的苦我可吃够了。我征询地望她——
我想放——
放吧——
可我没有预防措施——
我有——
你有?连我都不好意思去药店买避孕套,你怎么会有?——
伪君子。我可不像你,一年前我就带了环——
你没结婚,医院给戴?——
女病人找男大夫没有办不成的事,还让他占了便宜呢——
这么说在我之前你还有好几个——
只有一个,但我希望有好几个。有了他,再有了你,就是好几个的开始。反正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态度。
我高兴起来。因为她的话无疑是告诉我,她不会破坏我的家庭。当我厌倦她的时候(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厌倦),她就会乖乖地滚开去另找门路——
你知道他是谁?就是在厕所摸我屁股的那个。许多人为了我上街游行,而我却待在他们家里有滋有味地呷咖啡。想想也可笑。起初并不是想发展关系。院长要我去校办公室,后来又让一辆黑吉姆接我到省委大院里。他老妈怕我告他,说她丈夫刚去世不久,希望我不要给她悲上加悲,还又是许愿又是送东西。她说毕业分配时她可以关照我,我想去什么单位可以提出来。如果我想入党,她可以马上给校长打电话。你想我是个女学生,入党干什么。你先别进去,我还没说完。至于毕业分配嘛,任何平头百姓都希望大人物关照,我也不例外。我说我想留西宁,还想找个清闲单位。他母亲一口答应,说绝对不会把我分配到州县牧区。后来我要走,他母亲又送我一盒化妆品,很不错的,大概在四十块钱以上。我不好意思接。他母亲就把化妆品交给他,要他送送我。哎哟,你轻点,先别动,一动就流了。我说不会。她说他一动就流。他故意没有叫车,一直送我到街口九路车站。公共汽车已经没了。我们两个朝学校走。叫你别动就别动,待会我动。他表现得很老实,生怕引起我的反感总离我有两三米。其实我自始至终并不反感他。他肯定是个老实人,并不是依仗老子的权势飞扬跋扈的那种纨绔子弟。要不然他干吗不去拦路强xx,而要深更半夜躲在女厕所里?别这样动,还像刚才那样,对了。那天夜里我主要是害怕。我想起了文革中流传的一个故事,说某地某厕所里经常有毛烘烘的绿色大手从茅坑里伸出来向人们要钱。我要是知道他仅仅是想摸我一把,我肯定不会大惊小怪地喊起来。或者,他要是敢于在白天摸我,我说不定还会把屁股撅给他让他摸个够,过过瘾。物极必反,摸多了,以后保准不会再躲到茅坑下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