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下预言
的脑子不转了,仿佛一堵城墙堵住了所有的思路,让他觉得这样的谋杀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打着寒噤,转身就走,突然发现两个蒙面人堵挡在门口。他“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后退着,脚绊到姬姬布赤的尸体上差一点摔倒。
两个蒙面人靠近着他,高个子蒙面人手里拿着一把藏医做手术用的双刃竹叶刀,矮个子蒙面人拿着一个显然是特制的类似法器又类似开葡萄酒瓶那样的钻器。血淋淋的竹叶刀和钻器在他面前晃动着。
高个子蒙面人说:“在我们的计划里,本来没有你,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不怪我们。”
香波王子一个寒战,蓦然清醒了,沿着经络剜穴的杀人手段,他在历史深处见过,在仓央嘉措的苦难经历中见过。那是“隐身人血咒殿堂”的杀人标记,是墨竹血祭师独眼夜叉和豁嘴夜叉的传承。在历史的记忆中,他们追杀的往往是仓央嘉措的情人和后代。
香波王子摇着头说:“不会吧?‘隐身人血咒殿堂’早就崩溃了。”
高个子蒙面人冷笑一声说:“崩溃的只能是‘七度母之门’,而不是‘隐身人血咒殿堂’,我们会除掉所有跟‘七度母之门’有关的人。”说罢,扑过去用虎口卡住了他的喉咙。
香波王子挣扎着,晃头的时候才注意到这里是姬姬布赤的卧室。床头墙上一片肉色,那是姬姬布赤半裸的照片。深深的乳沟里,正是佛母的法音、那个蓝色的藏文字:“唵”。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床上。在床和窗户之间的黑色供桌上,摆着一尊半人高的狞厉神像:三面六臂,正脸蓝,右脸白,左脸红。两手拥抱明妃,其他手里是珍宝、金刚、莲花与剑。三只慧眼烈烈喷火,大张着咬碎世界的兽嘴,毛发卷曲燃烧,众蛇缠身,人皮拖地,大欲大力,驻地不动。一炷黑色的藏香还在冒烟,就要燃尽了,半香炉的香灰说明姬姬布赤每天都在膜拜上香。
甘露漩明王——甘露漩花园小区和这栋别墅的标志?香波王子认出来了。与此同时他从被卡住的喉咙里迸出一句话:“走啊,快走啊。”
高个子蒙面人问:“谁走?”
香波王子又说:“扎西你快走啊。”
矮个子蒙面人抓起床单,揩擦着钻器,似乎他必须弄干净上面的血迹,才可以钻剜另一个人的穴位。
高个子蒙面人回头看了一眼:“还有一个人?在哪里?”手有些松动了。
香波王子猛然发力,使劲推开他,转身扑向甘露漩明王,抱起来砸向了高个子蒙面人的头。高个子“哎呀”一声,倒了下去。这时矮个子蒙面人丢下钻器扑了过来。香波王子跳上黑色供桌,端起香炉,把香灰泼向了对方。香灰仿佛是长了眼睛的,恰好糊住了矮个子的面孔,矮个子又是揉眼又是咳嗽。香波王子趁机一把拉开窗户,跳了下去。
4
阿若喇嘛在苦苦等待中度过了没有任何回应的一百零七天。他的同门师弟邬坚林巴说:“掌握钥匙的具缘者依然渺茫,说明唤醒蒙昧的机会不属于‘七度母之门’,你就不要太执着了阿若喇嘛。”阿若喇嘛说:“我不相信我对‘七度母之门’的迷恋不是吉祥的缘起。”邬坚林巴说:“吉祥的缘起也许在来世,来世再说。”阿若喇嘛似有绝望地说:“来世,来世……”
但就在这天晚上,打坐念经时,邬坚林巴告诉阿若喇嘛:“奇迹总是出现在第一百零八天,一个叫香波王子的人在你的博客上发了一个贴子,说他向莲花生大师发誓他掌握了开启‘七度母之门’的钥匙,但他不认为‘七度母之门’就在北京雍和宫。”
终于看见曙光了。阿若喇嘛激动地扑向电脑,跑进“藏学大众网”自己的博客,给香波王子留下了三个字:
见一面!!!
他希望自己是出自雍和宫的金字使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