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知怎么就喜欢了虞白。我矛盾过,痛苦过,指责过我是不是对不起颜铭,是个坏人?可是我控制不了去爱虞白,又没勇气去对颜铭说明。说卑鄙些,我有占有欲,我向往虞白的那种生活,我要追求,我又怕那样的生活不属于我,不肯丢弃颜铭??我无法理顺我的思维,我想顺自然发展,如果虞白也真的爱我,那我将来就和她结婚,但是??我心里又慌,我觉得我是不是高攀了她,她是真心爱我还是一时的精神寄托?我是这么想的,我又不愿面对现实,盼望这种状况能永远持久下去。但虞白呢,却是一颗豌豆心,一会儿就变了??丁琳,丁琳,我怎么对你说呢?我说不清楚??”丁琳说:“夜郎,你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了,你说的全是真话,真话假话我听得出来。你和虞白这事,开初我是开心逗乐子的,见你们阴一会阳一会的,倒还笑过你们活得太累,可现在我着实有些感动,甚至觉得我的潇洒其实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东西留下来。虞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在一起时间也长了,我是了解她的。她是个灵透了的人,内心丰富,感情又细腻,你没见她近来越来越瘦了吗?她条件似乎比你好,一般人以为她肯定要找一个家庭条件好的,文化高的,人长得帅的男人,可虞白偏不是这样的人,她爱你是真的,这我看得出来。但女人有女人的弱点,正是因为她爱上你,她又自尊惯了,总有不放心的地方,就自尊到了自卑的地步,老认为自己年纪大了,又不是艳乍之人,不能再有个什么伤害。所以,一见颜铭,人又年轻,又漂亮,她能不失态吗?她这失态也正好表明她在爱着你,这你就不能理解?”夜郎听了,不言语了,闷了半晌,说:“她这小性子不是一次了,老是这样,倒叫人害怕呢。”丁琳说:“我给你说的意思也在这里,她就是太敏感,善于想象,并不是个好的操家过日子的人,这你得拿主意。现在你面对虞白,还有那个颜铭,到底找谁,你要瞅准一个,否则当断不断,害人害己——感情这事折磨起人来是狼是老虎的。”夜郎说:“丁琳,你说呢?”丁琳说:“你要和虞白好,将来虞白会让你过另一种生活,这是肯定的,问题在于那种生活,你能不能适应和配合?”夜郎说:“一个人要是爱一个人,那他就会爱这个人一切的。”丁琳说:“那好,我把这话说给虞白去。”夜郎就心平气和下来,在脸盆里倒了热水,浸了毛巾,用热毛巾敷鼻子,问那日夜里回去,路上虞白是怎么说的,一一问过了,就要请丁琳去吃饭。下楼去了街上,竟大方地去了一家蝎子宴酒楼吃蝎子。丁琳早听说过蝎子宴,却从未吃过,见到端上来有油炸的干蝎和乱跑乱动的酒泡的醉蝎,吓得不敢吃,夜郎却称蝎子宴是英雄宴,将活蝎一只一只丢进lZl里嚼着让丁琳看。买单的时候,一掏口袋却缺一百元钱,丁琳就掏了,羞得夜郎说:“是我来请你,倒让你请我了。麻将场上我输了五百哩。”丁琳说:“牌场上失意,情场上要得意哩!你记着欠我一顿饭的!”
丁琳去见虞白,没想虞白却也是病了,眼圈乌黑,腮帮子也塌了许多,长长的沙发上,这头窝坐着虞白,那头窝坐着狗子楚楚,都不说话。沙发前生着一个煤炉,上边坐个沙锅,咕咕嘟嘟熬着药。丁琳吓了一跳,问怎么啦?虞白说病了,丁琳说:“前日我走的时候还精精神神的,怎么就一下子成了这样?一个在那边病着,一个在这边病着,得病也像是商量了似的!”虞白说:“谁个也病了?”丁琳说:“夜郎呀。”虞白说:“他得了什么病?他精神头儿多好还得病?”丁琳不接她的话,兀自抱了楚楚玩,楚楚的情绪却怎么也活跃不起来,气得丁琳骂道:“你主人病了,你也装着要病,真是个走狗!”虞白郁郁地笑了一下,说:“人为灵,狗为半灵,这世上哪个是靠得住的?只有我这楚楚待我真心。”丁琳说:“我没病,我就是同你不一心了?你几时要死了,那我也死去!可夜郎倒是心有灵犀一病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