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了就咽下去。清朴说活蝎子嚼着是两张皮,没味的,却很败毒的——你简直是恶人嘛,活蝎子也敢吃?!”夜郎咽了蝎渣,说怕啥的,上次咱见副市长吃胎盘肉,要是我有病,能吃活人,我也就敢吃活人哩!
宽哥还咧着嘴,吸冷气,说:“清朴把这蝎子带来,虞白瞧也不敢瞧的,她要见你这个样,也不知该怎么看你哩!”夜郎说:“在她眼里我早是坏人了??”却不愿再说下去,问清朴现在的情况。宽哥告诉说人已瘦得失了形,看着都让人心酸;即使邹云对他如此不忠不贞,他还是忘不了她。宽哥说过了,又劝夜郎多去,关心清朴,让颜铭也留个意,有合适的姑娘,得很快给清朴物色一个——只有新的人物出现才能逼退邹云给他留下的阴影。两人正说着,丁琳带着一束鲜花来了,夜郎取笑道:“丁琳学洋玩意儿送花的,费那笔钱不如给买一瓶罐头实惠!”丁琳说:“夜郎什么都实惠了,娶了个年轻的媳妇,又穿这一双皮鞋!”夜郎穿的是一双人造革平底单鞋,脏了用水布擦擦就成。“真会过日子,省鞋油了!”夜郎知道她在挖苦他,也不脸红,说:“我看这就好的!”丁琳说:“结婚了,男人的衣裳就是老婆的脸面哩,这小媳妇就不管了?!”夜郎说:“女为悦己者容,丁琳在家邋里邋遢的,出了门收拾得花枝招展,是给谁看呀?”丁琳说:“哟哟,才一说你那小媳妇,就护短了!怎么着,让你看的,专来勾引你呀!”夜郎说:“我不敢高攀的,丁琳真有外心,清朴现在空着,去勾引他一勾一个准!”都笑了笑。宽哥说:“丁琳,你来得正好,我和夜郎还说到给清朴物色个对象的事,你交际广,有没有中意的?”丁琳说:“我来就对你说这事的,我是刚才去了婚姻介绍所给清朴登记了,清朴的条件好,应征的会不少,说不定其中也有图着他的钱来的,咱就要先过过关,我留了我一个地址,又怕我整天跑动,还留了你家一个地址。”宽哥说:“女同志到底心细。”夜郎说:“女人不会看女人的,你和宽嫂物色的不一定有我们男人物色的放心。”丁琳说:“让你物色我倒不放心哩!”逗得三人又笑。
夜郎说:“好,这事不说了。丁琳,你以前说过你们单位劳司开了个歌舞厅,现在还营业不?人熟不熟?”丁琳说:“想去跳舞呀?”夜郎说:“如果人熟,我们要实施一个行动哩!”丁琳说:“熟是熟得很,可我告诉你,你是才结了婚的人,结了婚就安安分分和人家颜铭过,如果还有个什么情人要去跳舞呀,包单间唱卡拉OK呀,那可没门!”夜郎说:“你现在戴了有色眼镜。”宽哥说:“她怎么对你是戴了有色眼镜?”夜郎避而不答,说:“都不是外人,说给你们了只求守个秘密就是。”于是将文化局宫长兴收缴戏班的演出款,并通报了全市文化系统,要求戏班整顿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了他和南丁山如何咽不下这口气,准备寻个歌舞厅,邀宫长兴去娱乐,再用一些妓女去拉宫长兴下水,然后突然袭击,当场现丑,让他姓宫的副局长当不成。夜郎说得有些激动,把每一个步骤都考虑得很周全,似乎是宫长兴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宽哥的脸就黑下来,说:“你们戏班是不是私分了义演的钱?”夜郎说:“分的也没有多少。”宽哥说:“要收拾别人,自己屁股下就得没屎,你们假义演之名,去给自己挣钱,还不说罚款通报,就是逮了去坐牢也该!义演就是义演,社会上对你们是个尊重,实际上搞这一手,人们怎么看你们?咱讲究一天不满这个,咒骂那个,咱也是一路子货,乌鸦和猪都是一个黑的,你还有脸面说得那么激动?!”当下把夜郎、丁琳愣住。夜郎尴尬地说:“丁琳你瞧瞧,宽哥又认真起来了。”宽哥说:“夜郎,我可给你说,我和你相处这么久了,能处这么久,我也一心盼你做个正经人哩。南丁山是能干,但也一身的闲汉气,你要学他的好处,不敢让他的闲汉气引逗了你的闲汉气,日鬼舞棒槌起来,你就别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