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么回事嘛,你们邹家开三爿饮食店,声名在西京城里才摇响,怎地他就不干了?!”邹老二说:“我那哥能提起?他心不正嘛,先头是邹云一走,清朴在那边干得红火,他就害了气,联我要去收回清朴的那一股钱的,都是亲兄亲妹的,一个xx头吊下来的同胞,咋能那样缺德?我不去的。当然他也没弄成,却从此恶了我,两家店是紧邻的门面,我那嫂嫂三天两头来寻事,妯娌们不知黑脸红脸了几次!这我都忍了。但他这回把店一卖,就成心把我给坑了!”夜郎说:“听街上人说,老大是抽了烟,又爱赌个钱,真的染了那毛病,那谁也救不了他了。”邹老二说:“你不是外人,说了你甭笑话,老大爱抽口烟,引逗得我那侄儿也看了样。他不但是抽,还搞卖的,跟甘肃过来的烟贩子挂了钩,甘肃的那个人在东门外开了个干果铺,动不动就在电视上做广告,那广告每次一做,便是烟到了,贩烟的就去那里批发。这不是犯法吗?这样下去还了得?我去告诉了派出所,派出所人去他那儿查了几次,但没搜出个东西。——我这是给他敲个警钟,老大不领情,却恶了我。他卖店一方面是欠的烟款赌债过多,另一方面派出所搜过几次,名声倒了,也办不成了。”夜郎听了,心里倒飕飕发凉,说:“噢,原来是这样。”邹老二说:“卖你就卖吧,你不办了,倒对我生意好哩,可你不能害我呀!原来买这门面房时,后院里是一个厕所,就在他的地盘上,可现在他卖了门面,后院也卖了,买主办了公司,竟不让我们用厕所!人有吃喝就得屙尿,我店里十多口人往巷口公厕去怎么能成?这不是也害我于不成吗?夜郎你是能认识银行那个李贵的?”夜郎说:“能认识。是不是李贵他们买的店?”邹老二说:“你什么都知道!老大把后院一卖,按理说厕所是公用的,可李贵他们不让用,那一个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也要买我这地皮的,而且人家势大,鼓动得税务局三天两头来查我偷税漏税了没有,硬逼着我卖地皮口母!你与李贵熟,我来搬你,你让他心不要太大,你干你的,我干我的,相安为是,就是想要这地皮,你也让我再干几年,手里有些钱了好另寻个地方晦。厕所么,我月月给他交些钱总可以了吧?”夜郎低了头想,李贵是曾经帮过清朴的,现在又和信访局长的儿子做事,就是得罪李贵也得罪不起信访局长呀,而且自己也正要借着信访局长的手掀翻宫长兴的!就说:“二哥,李贵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可这事我不行。我夜郎是能办的事才敢应承,应承了的就要办成;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我不敢应承这事的。”邹老二说:“夜郎你不肯帮我,这我就没门了!”夜郎说:“我和李贵仅仅是一面之交,我说话是不顶用的。”邹老二说:“是不行?”夜郎说:“不行。”邹老二就垂了头,却咬牙切齿说道:“老大害了我了,老大害了我了!”夜郎站起来,说:“二哥,还是到家去坐会儿,我陪你喝几盅!”邹老二说:“不去啦,既然事情不行,我就回去啦。”夜郎也不硬留,送他拐过楼角,握握手,让他走了。
夜郎回到屋里,屋里的酒桌并没有收拾,颜铭却铁青着脸在椅上呆坐。夜郎说:“怎么还没收拾?”
颜铭没理,返身到卧室。夜郎觉得奇怪,跟进去,颜铭却半仰着在床上点着烟吸。夜郎笑道:“你也吸烟?”颜铭说:“学哩!”夜郎说:“烟可不是美容品,把脸要吸黑了。”颜铭说:“吸黑了世上仍有白脸脸的。”夜郎说:“咦,和阿蝉致气啦?”颜铭说:“夜郎,我可给你说,以前不管你有什么事,那时咱没领结婚证,现在你要伤害我,我可是受不了了!”夜郎说:“什么事这么严重的?我送了客人原本立马就回来的,谁知却遇着邹老二,浆浆水水说了许多事,耽搁了一会儿时间你就成这样子了?”颜铭说:“你只要有事,就是忙你的一年两年我不管的,我只问你,那电话是谁打的,你明明在说家里有人有事,她还是在和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