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婚县长要下台,回乡搬救星
炮”也没再说别的,骂一声:“操!”拿上钱就奔市里去了。
一个月后,市里的调查组下来,范骡子被停职反省,免去了乡党委书记的职务……
宣布那天,骡子当场就瘫了,站不起来了。人是活脸的,弄到了这一步,他还有脸见人吗?他简直成了一摊泥了,就躺在县委大院的水泥地上,像断了脊梁的狗一样,又哭又骂……
这样的结局,呼国庆也没料到。他没有想到,王华欣这么快就把骡子牺牲掉了。他以为骡子是王的人,王华欣说什么也要保他的,他一定会死命保他。这样的话,就等于把“球”踢回去了。看你王华欣怎么处理。你处理也好,不处理也好,反正把柄在我手里……
可是,结果却恰恰相反。那个“二炮”到处给人说:“呼县长把钱交上来了,我不处理行吗?!”王华欣也在大会上说:“呼县长做得对,很对,非常对。廉政,廉政,啥叫廉政?这就是廉政……”话上说得很得体,可这么一来,呼国庆反而成了众矢之的,成了“廉政”的楷模——也就成了直接把骡子干掉的“杀手”,成了骡子的仇人了。
“球”又踢回来了。送去的时候不声不响,踢回来却是“大鸣大放”。在中层干部眼里,王华欣落的是“挥泪斩马谡”,不得已为之;呼国庆却落的是“嫌隙人有心生嫌隙”,“弄小巧借刀杀人”。说又说不清楚,解释又不能解释,自家酿的苦果,也只好自己咽了。
节外生枝
在离婚的事情上,呼国庆又错走了一步。
他错就错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离了婚的妻子即刻就回娘家。离婚本来是两人之间的事,可女人一旦回了娘家,那羞辱就成了一家人的了。
刚回去那几天,吴广文并没把离婚的事透出去。一是她觉得没脸说,二是她还抱着一线希望,她以为呼国庆还会回心转意,他的话里还留着活口呢……可是,女儿心里有事,家里人很快就看出来了。
吴广文的父亲是城关镇七里店的支书,人是很精明的。他先后当了十五年支书,好朋好友好脸面,自然有些活动能力。女儿回家来,对他来说是件大事,那是“县长夫人”回来了,一家人自然十分高看。吴支书立马吩咐女人:“多弄俩菜。”这本是待客的规矩,女儿出了门就是客了,何况还是“县长夫人”。于是,当娘的就顿顿给女儿做好吃的。可几天过去了,女儿却越吃越少,一点点一点点的。娘看在眼里,说:“咋猫样?”女儿却说:“饱了。”吴支书看着女儿,说:“算了,那边油水大。”私下里却对女人说:“广文心里有事。”女人说:“我也看出来了,夜里搂着丹丹掉泪哪。”吴支书说:“你夜里问问她。”夜里,娘就问广文:“咋了?”吴广文说:“不咋。”娘说:“生气了?”吴广文说:“没有。”娘说:“没有你回来干啥?”吴广文不吭。娘说:“呼县长知道你回来?”吴广文说:“他送我回来的。”娘说:“嗯?”吴广文说:“嗯。”娘说:“嗯是个啥?”吴广文说:“没啥。”娘说:“是不是没生娃?这也好说,把丹丹给她舅,再生一个。”吴广文说:“不是。”娘说:“不是又是啥?”吴广文说:“娘,你别问了……”说着,眼圈就有点红。娘说:“有啥说说,也犯不上这样。”吴广文扑在床上,“哇”的一声哭起来了。
第二天上午,一家至亲全都在堂屋里坐着,吴支书朝里间喊了一声:“广文,你出来。”吴广文慢慢从里间走了出来,也就是一夜之间,眼圈黑着,人也瘦了许多。吴支书说:“广文,你说实话,是不是已经‘那个’了?”吴广文不说话,一句话也不说。吴支书说:“你说话呀?!是不是真‘那个’了?”吴广文还是不吭。吴支书急了,发脾气说:“广文,你再不说实话,哭都来不及!你说,到底办了没有?!”吴广文勾着头,像蚊子哼一样说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