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通天的能量
。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呼天成听了,叹一声说:“这是娃子一辈子的事,我就去一趟吧。”就此,他冒雪连夜赶到了县城,坐在局长的办公室里,口口声声说是范炳臣他舅,硬是把他保出来了。待范炳臣从牢里出来后,他只看了小伙子一眼,就说,“娃子有胆,我这一趟来得值。”后来,范炳臣在部队里参加了中越战争,连续立功受奖,一直提到了副师职!他年年回来都要看一看呼天成。当他要求转业时,一个副师职的干部竟跑了半个月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这时候,又是呼天成帮了他。呼天成专门到省里跑了三趟,硬是让他留在了省城最难进的部门。他转业后,先是当了副行长,后又当了行长。所以,范炳臣总是对人说,我一生最关键的时刻,靠的都是呼伯呀!
颍平县县委书记呼国庆……
市工商局副局长刘海程……
市税务局局长彭大鹏……
……
当然,还有许多故事是不便言传的。那几乎是呼天成穷其一生积累下的“财富”,也是平原人的生存精髓。
在这里,给予是一种高超的技艺,也是人生的一种大智慧。在有的时候,那叫“雪中送炭”;在有的时候,那又叫“锦上添花”。这是一个人生的“制高点”,呼天成一直牢牢地掌握着这个“制高点”。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他种出了一个“人场”。
尤其让人赞叹的是,呼天成的种植是没有时间性的,那是一种长期的效应。只要他活一天,这个巨大的人生磁场就会不停地发挥效应。那么,如果有谁胆敢反对呼天成的话,哪怕呼天成不吐一个字,也会有人站出来说话的!
后来,当老秋成了京城元老之后,曾说过一句话。他说,我这一辈子,就服气一个人,就是人家老呼。他说,他比我强,四十年不倒啊!
呼家面
那年,临近年关时,呼天成确实发愁了。他不是愁过年的问题,他愁的是没什么可送。眼看时近年关了,给老秋他们“慰问”点什么呢?那些年,呼天成一直忙于“新村”的建设,等房子一座一座盖起来时,村里已经很空了。过去每逢年里节里,他都是要送一点什么的。今年该送什么好呢?
就在那个飘着雪花的早晨,呼天成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心不在焉地走进了磨面房。那时,呼家堡已有了两台小钢磨。时近年关,磨面房很忙,机器轰轰隆隆地响着。这种小钢磨磨的面很粗,号称“一风吹”。呼天成围着钢磨转了一圈,不经意地看了两眼,微微地摇了摇头。当他扭身要走的时候,却又忍不住说了一句:“这面能不能磨得再白一点?”
当时,在磨面房帮助干活的是刚从部队回来的复员军人王炳灿。王炳灿是个能人,他虽然回来时间不长,但他的精明已是众人皆知了。王炳灿赶忙说:“咋不能?”他接着说,“呼伯,你要多白吧?”
呼天成站住了,说:“这不是‘一风吹’吗?”
王炳灿说:“是‘一风吹’,不过,我有办法。”
呼天成笑了,说:“你有啥办法?”
王炳灿说:“我试了。要想白,多垫两层细箩,多磨几遍,要多白有多白。”
呼天成笑了,说:“就这么简单?”
王炳灿说:“这就看是谁干了。我干,就这么简单。”
于是,呼天成说:“那你就给我磨吧,别可惜粮食,要最白的,你给我磨一百斤。”
王炳灿说:“我在书上看了,细面有三种:75%、65%、50%的。你要哪一种?”
呼天成用赞赏的目光看了看他,说:“那就要50%的吧。要白,要筋道,你给我五斤装一袋。”
王炳灿马上说:“我知道了,要小袋。”
呼天成往外走了两步,又折回身来说:“炳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