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曲眉仙郭(一)
,包围洋魔的援兵。援兵是没有多少的,我们先把大炮收拾掉,再把步兵收拾掉。”
俄尔总管率先笑起来。别的人也都笑了,除了罗布次仁。
俄尔说:“看来山头是不能占领的,幸亏西甲喇嘛回来啦。”
罗布次仁说:“谁说山头不能占领,我的人就要占领山头。”
沱美立刻说:“连我这个上师都得听西甲喇嘛的。”
俄尔也说:“摄政大人的堂弟啊,从隆吐山开始,就是西甲喇嘛指挥打仗。”
罗布次仁说:“所以我们西藏的前线从脚趾跑到大腿上来啦。一个逃命的下等喇嘛怎么会指挥打仗?西藏没人了吗?我们这些吃着高级糌粑喝着高级奶茶的人,就没有高级主意吗?马有腿不跑,没有腿的蛐蟮倒奔跑起来了。有山头不占,围起来不打,等着洋魔自己饿死,哈哈,洋魔能自己饿死?这不叫抵抗洋魔,叫供奉神仙。怪不得我们一败再败。”
西甲喇嘛没听他说什么,又到处走动着前后左右望了望,确定自己的部署没有错,便说:“我是不该回来的,想到我还有战略战术,就回来啦。现在我把战略战术告诉你们啦,我要走啦。”说罢就朝山下走去。此刻,装在他心里最沉的已不是抵抗洋魔的战争,而是达思牧师的话了:桑竹姑娘还活着,在容鹤中尉的队伍里。达思牧师还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她,但是你千万不要带很多人。你可以来找我,我每夜都会离开营地修炼,我修炼的地方在营地的东边,如果东边没有树林,我会支起一顶绿色的帐篷。
俄尔总管说:“回来,回来,西甲回来,你去哪里?”
奴马代本和朗瑟代本同时跳过去拉住了他:“你是指挥官,你怎么走了?”
西甲说:“我现在不是指挥官啦,我是西甲喇嘛,我已经无心打仗,我要去救一个人。”
俄尔说:“救谁?”看他不回答,又说,“救一个人重要,还是救西藏重要?”
西甲毫不犹豫地说:“救一个人重要。”
俄尔吃惊得半张了嘴:“什么?西藏是佛的西藏,你不知道吗?佛祖啊,这个喇嘛不要你了。”
西甲说:“这个人我不救就死啦。西藏我不救还有这么多人救。”
俄尔说:“这个人是什么人我派人去救。你必须给我留下,洋魔就要来了。”
西甲喇嘛摇摇头。他想说桑竹姑娘比整个西藏更重要,想说他的爱就跟他的佛一样是他的主宰,想说他的姑娘没有了,还要西藏干什么?想说为了爱这个姑娘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战争,包括西藏。但他把想说的都没说,关起耳朵不听劝阻,执拗地下山去了。
山下,陀陀喇嘛们都等着西甲喇嘛。西甲回来了,他们又要跟着他了,活也好,死也好,对他们都是幸运。但是西甲告诉陀陀们:“你们不能跟着我,你们就在那里,看清了吧,朝圣路往左有水汽的地方,那就是隘口。你们在隘口前修起一道石墙,然后就待着别动。不到洋魔冲到鼻子底下,你们不要出击。”
有个陀陀喇嘛担忧地问:“那要是洋魔不冲到鼻子底下呢?”
西甲说:“不冲到鼻子底下就好啦,说明我的战略战术成功啦。一旦到了你们出击的时候,你们就没有活的可能了。但是西藏会活着,别的人会活着。”说着,他朝山头看了看。
山上,罗布次仁正在呜里哇啦说着什么。沱美活佛在空中甩起袈裟袖子,鄙夷地驱赶着他的话,不想让它进入自己的耳朵。奴马代本和朗瑟代本快步朝山下走来。西甲喇嘛知道又是来阻拦他的,便奔向一匹散放的马,骑上就跑。
就像戈蓝上校预料的,容鹤中尉并没有倒下,00米的海拔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作为军人,他十年前就来到印度,驻扎过布鲁克巴、廓尔喀和哲孟雄,驻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