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寂静的乃宁寺
不守是不行的,久守是不利的。唉,我得想一想,有没有更好的战略战术?洋魔跟脚就到了,自己的人马加上面前这群藏兵,坚守几天是合适的?想着,就到了跟前,冷峻地问:“你们来了多少人?就这些?还有没有?”
回答他的是一声吆喝:“抓起来。”
七八个藏兵立刻扑过来抓住了西甲喇嘛。西甲这才看清藏兵里混杂着几个脱了袈裟的丹吉林陀陀和陀陀头目仁增。他把眼睛瞪得鸡蛋大:抓抓抓,那就抓,抓住了还要杀。杀掉了我,就让洋魔把佛教的敌人上帝安顿在你们头上。
西甲喇嘛没打算挣脱逃跑,想跑也跑不掉。他带领的人马都还在河边,看不清这里发生了什么。等他们疲惫不堪地走过来时,乃宁寺的大门已经关上,西甲已经被丹吉林陀陀绑起来,押出后门,放到马上,朝着江孜奔驰而去。
押解西甲喇嘛的丹吉林陀陀生怕发生意外,路过江孜时没有停留,直奔拉萨而去。半路上,他们碰到一队明光鲜亮的喇嘛。
那些喇嘛见了他们仰头不理,就要擦肩而过时,突然有个黄衣喇嘛训斥道:“你们这些把经文当成死蚂蚁的人,眼睛长到额头上去了吗?见了我们为什么不下马?傲慢得很嘛,没看见我们骑的是高头大马,穿的是丝绸袈裟吗?”
仁增哼了一声说:“我们是丹吉林的陀陀喇嘛,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不下马呢?你们胆子不小,连摄政王都不放在眼里。”
黄衣喇嘛讥诮地撇撇嘴说:“原来是丹吉林的人。丹吉林有喇嘛是对的,可丹吉林的摄政王在哪里?明明天上的太阳把月亮碰下去了,你们还说是月亮在云彩里头。”他挥了一下手又说,“看一看,我把云彩拨开了,是不是月亮?不是吧,是太阳。”
仁增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愤怒地说:“看把你嚣张的,就算摄政王不要你的命,我们这些丹吉林陀陀也绕不了你。”他给后面的人招招手,“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喇嘛给我绑了。”
黄衣喇嘛说:“你们敢。布达拉宫的喇嘛今天是来告诉你们,达赖喇嘛亲政啦,迪牧摄政王下台啦。怎么样,好消息吧?”
仁增一听愣了:这个人没疯吧?这样的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他说:“世界上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这个人胡说八道。”
黄衣喇嘛说:“不相信吗?赶紧回去问你们的迪牧大活佛。”就要策马走开,随口问道,“这个喇嘛犯了什么罪,你们绑他干什么?现在是达赖喇嘛亲政了,一切事情达赖喇嘛都应该知道。”
仁增说:“那就拜托你禀告达赖喇嘛,摄政王下了急令,要把丹吉林的叛徒西甲喇嘛带回拉萨,当众斩首。”
黄衣喇嘛说:“给你说了,达赖喇嘛亲政啦,西藏没有摄政王啦,你怎么还是一口一个摄政王,是不是对达赖喇嘛不服气啊?你小心点,我记住你啦。”要走,突然“哎”了一声,“你说你们要把谁带回拉萨斩首?是西甲喇嘛?哎呀佛祖,看来我们的眼睛也长到额头上去了。”说着,翻身下马。
所有从拉萨来的明光鲜亮的喇嘛都翻身下马,朝着西甲喇嘛弯腰鞠躬。黄衣喇嘛从斜背着的黄缎口袋里拿出一卷黄绢旨命,麻利地展开,大声念起来:
我已知西甲喇嘛谋略有方,指挥抗击英人屡屡成功。怎奈洋人快枪大炮威力无比,前线军民节节退守。但我藏土乃神圣佛教领地,异教来犯,没有不抗不打之理。现在,我,十三辈达赖喇嘛,命令你西甲喇嘛为前线总管,调动藏兵、僧兵、民兵三大兵力,务必尽快将洋教英人十字精兵赶出佛土西藏。
念罢,疾步上前,搀扶西甲喇嘛下马,又给他送了绑。
仁增知道事出有因,也没有阻拦,对身边几个丹吉林陀陀说:“快走,出大事了。”说罢,打马就跑。
黄衣喇嘛说:“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