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quot;

    胡兰看看外面，雨还是下个不停。quot;有时，我还是生他的气。quot;她平静地说，quot;可有时我转念又想，人毕竟不是他杀的。不管结不结婚，她生孩子，本来也会死的。有时我想我姐姐一定很生我的气，她腿上挂着娃娃，口里咒着我，嫁给一个本应是她丈夫的男人。quot;

    我和胡兰就这样开始互相讲自己的秘密，又互相保密。我先给她讲了我对自己身体的无知。然后她就跟我讲了她想通过报仇获得快乐的愿望。那天下午，我还把花生的事也跟她讲了，我告诉她本来是花生嫁给文福的。

    quot;这么说来，我们两个都及时转了运。我们好运气呀！quot;胡兰嚷道。我没说什么。我只跟她讲了一半的秘密，因为我不知道我究竟算不算运气。

    一直等到晚上，我才把怀孕的事告诉文福。我们正准备上床，他把手伸过来了。

    quot;现在我们得小心了，quot;我说，quot;我怀孕了。quot;

    他皱起了眉头。就这样，开头他还不信。于是我告诉他最近我胃口不好，老感到恶心，这种种都是怀孕的征兆。但他还是一言不发。

    也许文福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没有向我表示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大多数男人会像公鸡似的到处走动，向大家报喜。但文福只是说了句，quot;真的吗，嗯？quot;然后就管自己脱衣服了。

    突然，他向前扑过来抱住我，把嘴压在我的前额上，在我的耳边吹气。当时我以为他在告诉我，他真的很高兴，有了一个孩子。当时我真的感到我终于讨他喜欢了，我心甘情愿地要为他生一大堆孩子。

    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片刻。文福抚摸我的大腿，扯开我的衣服。他怎么还能想这个？我轻轻把他推开，但这只能使他更加急不可耐，他想把我的两腿掰开。

    我说，quot;现在我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我们不能再要这个了。quot;

    当然我说这话是无知的。但他根本就不理解，根本就不同情我，他只是大笑着，叫我乡下傻丫头。

    quot;我只不过是想弄清楚是不是儿子。quot;他说。然后他就把我推到床上，压在我身上。

    quot;停下！quot;我说。然后我说得越来越响，quot;停下！停下！quot;文福停了下来，朝我皱起了眉头。我从来没对丈夫这么吼过，也许是因为肚里有了孩子的缘故，也许是它要我保护自己。但他一直用那种可怕的目光盯着我，于是最后我说了句，quot;对不起。quot;他一言不发，干完了我求他别干的事。

    第二天，我又向胡兰说了这个隐私。我以为她会像姐妹般听我说的，于是就告诉她我丈夫有quot;不自然的欲望quot;，quot;阳气过足quot;，甚至在我告诉他我已经怀孕后，他每天晚上还要我，我很担心，很不高兴——这就是我又用我的问题来麻烦她的可怜的借口。

    胡兰望望我，脸上没有表情。也许我说得太坦白了，使她大吃一惊。最后她说道，quot;嚯！这算什么问题？你该高兴才是，你不就是这样才怀上孩子的吗？quot;她的口气中带点嘲讽，quot;这种欲望不会伤着孩子，只是对你有点不方便罢了。你干吗不让你丈夫干那事？他还要你，你该高兴！要是他对你失去了兴趣，他就到别的女人那儿去了，到那时你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不高兴哩。quot;

    现在轮到我大吃一惊了。我本以为她会同情我，没想到反被她数落了一通。而且她还没完没了了。quot;你干吗把好事当坏事？quot;她说，quot;你要是认定一只菜烧得不好，当然就尝不出好味道了。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