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时,他俩背靠背冻僵在那儿,他嘴里还咬着一大块狼皮!”
“你估计能把他们救活过来不?”
“难说。不过听老乡讲,有过这样的事——一个男人冻僵了,用雪搓,用酒搓,都没缓过气来。人人都说没救了,他媳妇却就是不放弃救他,自己也脱得光不出溜的,把他紧紧搂在被窝里又焐了大半天,猜怎么着,还真让他媳妇给焐活了!”
“如果周萍她们四个也像那媳妇那样了,以后我就一个也不正眼看她们了。我赞美救死扶伤的精神,但是……”
说这话的不说下去,把手里的烟放在嘴边吸着。
另一知青接过话头:“但是分对谁是不是?”
“我没这么说。反正一想到他们挣工资,我们挣工分,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也是。要不我们和他们一样,也挣工资。要不反过来,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挣工分。那我心里才比较平衡。”
又一名挑着担子的知青也在他们旁边停住,撂下担子,新闻发言人似的说:“好消息!绝对是好消息——队里那头三百来斤重的大肥猪昨天夜里被冻死了,队长说今天分肉,咱们知青每人也能分到一斤多肉!”
梁喜喜家的里屋门开了一道缝,胖姑娘探出头惊喜地招呼梁喜喜:“支书,缓过气儿来一个!”
而梁喜喜却已坐在灶口旁边,手拿一截木柴,头靠着泥墙睡着了。胖姑娘见状把头缩了回去,关严了门。屋里传来了几个女孩的交谈声。
胖姑娘:“支书睡过去了。”
讲鬼故事的姑娘:“我这个也出气儿了!我这个也出气了!”
周萍:“你俩帮我把他也抬到炕上。”
瘦小的姑娘:“他还没出气儿呢!”
周萍:“他刚才出过一口气儿了!”
胖姑娘:“萍萍,那可是你的幻觉。”
周萍哀求地:“求求你们,听我一句啊,行不行?”
胖姑娘:“好好好,别急别急,我们都听你的!”
一阵搬放的响动之后,一个女知青吃惊道:“萍萍,你,你自己脱衣服干什么?”
周萍带着哭声说道:“你们别管……”
山东屯知青们的集体食堂里,周萍等四名女知青坐在一起默默吃包子。男知青们远离她们坐着,都在一边吃一边看她们。
胖姑娘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你们他妈的都用那种眼光瞪着我们干什么?我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啦?”
男知青们你看我,我看他,一个个默默起身走出去,最后走出去那个,探进头问:“我们男知青包的包子好吃不好吃?”
胖姑娘:“好吃个屁!”
那男知青的头立刻缩到外边去了。
瘦小的姑娘:“你这话就太不客观了,好吃还蛮好吃的。”
讲鬼故事的姑娘:“本来我吃得正香,你一说‘好吃个屁’,我这儿吃着不对味儿了!”
四个姑娘一时你看我,我看她,忽然都忍俊不禁,一个个笑得伏在桌上……
天黑下来,韩指导员、张连长、方婉之三人都在七连连部里。指导员手里握着电话,连声感谢:“十分感激,十分感激,我谨代表七连全体同志向山东屯的老乡们表达感激。也好,就照你们说的办。也请转告我们的三名知青,希望他们暂且安心在山东屯养伤。”
指导员放下电话,转身对连长和方婉之说:“谢天谢地,山东屯的人把他们给救了。他们三个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赵天亮的伤情更严重一些。好在山东屯的人有鄂伦春族亲戚,在用鄂伦春人的秘方为他们治疗冻伤,说那效果很好,让咱们只管放心。”
连长松了口气:“这仨小子,都捡了条命!第二批搜救的人正准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