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
春宝生气地喊道:“我怎么又招你厌烦啦!”
银杏忙抓住他的手,说:“你误会了,不是我不愿意跟你在一块儿,我是想,你会的我不会,也要我会的你不会呀!”
春宝叹了口气,“你呀!有时候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有时候心眼子又那么重。”
银杏捂住他的嘴,央求道:“别说了,别说了!我让我姐姐去动员他,我爹听她话。哼!还不是我姐姐结了婚,不沾他了。”
过了两天,银杏跟那三个学习去的年轻人走了,富贵老头却没走,银杏从家里出来,脸气得像白菜叶子,睫毛上挂着泪珠儿,咬紧嘴唇儿没让哭出来,人们断定,富贵老头一定是不去了。
送银杏他们到渡口去的时候,福海一直非常沉默,他的脸蜡黄蜡黄的,他感到,别人像是都不愿意理他了。
富贵老头一直没露脸儿。
福海从渡口回来,远远就见村中老古槐下聚了很多人,到了近前,他的眼睛没有胆量投向那里,就急急奔家去了。
刚进院里,就听见外面爱说怪话的张顺那大嗓子喊道:“干脆请他出社,有他不多,没他不少!”
福海站住脚听,一个漫沉沉的声音说道:“犯不上跟他求爷爷告奶奶,他妈的我去!你们看看我够格不够格?”这是大个子虎兴。
大家哗哗地笑了。
“走!找景桂去!”张顺高喊,“我们不讲这个团结!”
“走!”大家呼喊着。
福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踉踉跄跄地回屋去了。
黄昏,富贵老头家里,福海跟他爹低低地吼了几声,富贵老头暴躁地跳着脚,却不叫出来,不一会儿,红英抱着孩子匆匆忙忙地来了,过了不久,刘景桂跟春枝也来了,一切都非常神秘。
第二天黎明,山楂村还没醒来,富贵老头就动身到汽车站去了,送行的有红英和福海,还有景桂和春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