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出门,还是我一把火烧个干净,出一口恶气。”
话音刚落,只听见大黑狗妞子在房脊上汪汪吠叫,吠声紧急而又暴怒。
“果然不出连环大哥所料!”阮碧村披衣坐起,从枕下抽出手枪。
鬼影幢幢,一伙歹徒闯进小院。
“臭娘儿们,快爬出来接驾!”韩小蜇子嘶叫,“大太保今夜晚要拿你请弟兄们涮锅子……唉哟!”韩小蜇子忽然鬼叫连天。
原来大黑狗妞子从房脊一跃而下,本想一口咬断他的喉咙,韩小蜇子扭头就跑,只咬住了他的脚脖子。
院子里,这一伙歹徒惊叫着鸟兽四散,有个猫叫春一般刺耳的尖声,那是九花娘。
“你快走!”春柳嫂子推揉着阮碧村,“我掩住你的身子,一出屋门你就跳篱笆,钻青纱帐。”
“咱俩同生共死!”阮碧材轧上子弹。
“你是金子,我是黄土,你的命比我贵重。”春柳嫂子悲咽地说,“我今晚跟你团圆一夜,死也不冤。”
“我要跟你白头到老!”阮碧村把放在炕脚的鱼叉,递给春柳嫂子。
“我命小福薄,配不上你。”春柳嫂子辛酸地一笑,“我替你相中了姚家那个荔枝子姑娘。”
“昏话!”阮碧村卧倒在窗台下,枪口瞄准院里的歹徒。
“脓包!尿种,窑姐儿养的……”九花娘气急败坏地跳脚叫骂,“你们还算是百顺堂的四大台柱,我看不如一条打狗棒!”
她一抬手,砰!枪响了,大黑狗妞子惨叫而死。
“妞子!”春柳嫂子手握鱼叉,哭喊着冲出屋门,“九花娘,我跟你鱼死网破。”
“哈哈!”九花娘身穿夜行衣,脚站丁字步,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我的二姆指一动,就叫你跟你的妞子搭伴儿见阎王。”
“娘,打死她,打死她!”韩小蜇子被大黑狗妞子咬烂了一条腿,蜷缩在九花娘的膝下。
“便宜了这个小蹄子!”九花娘一挥手,吆喝那三根台柱,“上!老娘我要亲眼看看你们涮锅子。”
唆!一道流星,春柳嫂子的鱼又出了手,向九花娘刺去;吧!阮碧村也从窗口射出一颗子弹。鱼叉刺进了九花娘的胸口,子弹打中了她的脑壳,扑通倒地,呜呼哀哉。
三根台柱见势不妙,夺路而走;解连环带领他的弟兄们拦住去路,投出匕首,甩出鱼刀,三根台柱的身上都落下四五个透明窟窿,步九花娘的后尘而去。
“把这仨公一母扔下河去喂老圆!”解连环命令他的弟兄们。
只剩下一个韩小蜇子,站不能站,爬不能爬,磕头捣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道:“春柳,看在死去的爹娘面上,饶……饶我
解连环叉开大手,掐住韩小蜇子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眼盯着春柳嫂子说:“二妹,你来发落!”
春柳嫂子一阵作呕,憎恶地转过脸去,说:“我不愿脏了我的手。”
“韩小蜇子,你这个狗东西!”解连环吼道,“我春柳二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要把你大卸八块,替我二妹报仇雪恨。”说罢,把韩小蜇子拖了出去。
阮碧村从屋里走出来,催道:“柳子,收拾东西,赶紧跟连环大哥撤走。”
解连环发落了韩小蜇子,喜气洋洋地从河畔回来,一进柴门,就打躬作揖高声地说:“三弟,我这一支小小的人马归顺了你;你是龙头二妹是凤尾,大哥甘当你俩的喽罗。”
阮碧村把解连环搀起来,庄严地说:“我以京东抗日救国会特派员的身份,宣布成立水路抗日游击队。解连环同志为队长,春柳同志为副队长。”
“遵命!”
解连环跪下来接令,他的弟兄们赶忙跪在他的身后;春柳嫂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