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你,把你装进棺材,埋到老刘家坟地里。”
女的一声尖叫:“不许你解我的裤腰带!”
“进刘家坟地不能枉担了虚名儿!”龙蛋子一个张飞骗马,骑在那个女人身上。
女人踢腿蹬脚,像一条落入网中的鱼,哭骂道:“我花满枝……要死得一身干净。”
兰儿已经猜疑那个女的十有八九是花满枝,听是花满枝自报家门全身凉了大半截了。
“你的身子早就姓刘了!”龙蛋于恶狠狠地吼道。
“是你哄我闭上眼睛张开嘴,你没有喂我桑葚儿,伸进了你的狗舌头。”
“我伸手摸你的xx子,是你自个儿解下的兜肚。”
“那是你一手拿着五月鲜的蜜桃,一手拿着十里香的甜瓜,骗我解下兜肚……比一比大小。”
“谷串儿亲过你一口吗?”
“我齐根子咬下他的舌头!”
“谷串儿摸过你一把吗?”
“我掰断他的十指。”
“那你还要嫁给他?”
“父母作主,三媒六证,我比不了王三姐(宝钏)祝九妹(英台),不敢不守千年万辈老规矩。”
“今晚上花草给咱俩做媒,星星月亮给咱俩见证,天当被子地当炕,咱俩就在这柳棵子地里入洞房。”
“龙蛋子,你饶过我这条身子吧,留给我个脸面吧!”花满枝像鲤鱼翻筲,挣脱了龙蛋子的强迫,从柳棵子的阴影中逃出来。
扒光了衣裤的花满枝一见月光,慌忙蹲在白沙地上,浑身哆嗦一团儿。
龙蛋子把她的衣裤扔过来,说:“穿上吧!我送你回家。”
花满枝却仰面朝天躺倒,四脚八叉放平了身子,说:“龙蛋子,只许你对不起我,不许我对不起你,快上来拿走吧!”
三儿虽是绿林中的假小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亲眼看见痴男怨女的云雨风月;脸羞而又眼馋,只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仿佛看了一出自乐班的野台子戏。
“满枝……是我干娘……叫我把生米做成熟饭,断了你的后路。”龙蛋子良心发现,不打自招,鼻子一酸落下了泪。
花满枝一手搂他的腰,一手摸他的脸,说:“你不开口……不动手,我也得把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给了你,才进谷家的门。”
“你从今晚就是刘门花氏,我的屋里人了。”
“我还不知道刘家的门朝哪边开,你的屋子又在哪儿?”
“跟我干娘借个一间屋子半铺炕,砌上锅灶就安了家。”
“我不愿低头站在人家屋檐下。”
“那我就搭一座窝棚,挖一眼寒窑。”
“我没险在豆棚村抬头见人,咱俩还是搭伴下关东吧!”
“穷家难舍,热土难离;我怎么能扔下爹娘的坟?”
“有你干娘看坟守墓,四时八节断不了香火。”
“我爹临死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守在干娘身边,孝顺一辈子。”
“咱俩在关外发了家,四轮马车来接驾。”
“我还给干娘保镖护院,寸步不能离。”
“她家又没有金山银垛,几只偷油盗米的耗子,养活一只猫也就平安无事。”
“我防的是采花淫贼。”
“你那干娘早成了干柴,割头瞎眼的叫驴把她当朵花呀?”
“张老砧子就贼心不死!”
“那老贼可真是王八看绿豆了。”
“张老砧子想把他的女儿给我当媳妇,换我干娘跟他搭伙。”
花满枝翻了个身子,后腰板子像一堵墙,说:“你娶三儿,我嫁谷串儿,鸟入林鸡上窝,是神归庙,是鬼进坟。”
龙蛋子扳着花满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