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谁是真实?
亚瑟听到伊芙的声音,勉强抬起那摇摇欲坠的脑袋,瞄了伊芙一眼。“嗨,你康复了,真好。”他醉醺醺的道,还止不住的笑了几声。“你没事啊……哈哈哈哈……”任谁都能知道,此时的他正处于不清醒的状态。
伊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他的记忆中,亚瑟永远能够保持冷静,绝不会失态。“来点吗?我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但劲头不……”亚瑟用发颤的手抓起一个酒瓶,往自己的嘴里倒了倒,却发现里面液体早已被他消化。“哦,我的错,好像,已经喝光了……哈哈……”他又开始傻笑,笑的很大声,也令人心酸。
“……你喝醉了。”伊芙将亚瑟从地上扶起来,将他扶到座椅上。但这一下颠簸,令亚瑟的胃里一阵翻滚。随后,便是一阵无法抗拒的生理反应。伴随着恶臭的酸水从他的口中不断吐出,其中还有一些沾到了伊芙的身上。伊芙忍着恶臭,拍打着亚瑟的背,希望能令他好受一些。
宣泄了一阵之后,亚瑟清醒了一些。伊芙舀了一碗水递给他,他默默地接过,用那碗水清洗了下自己的口腔。尽管不知道原因,但伊芙很清楚,此时的亚瑟需要安静。她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坐在亚瑟的身旁,等待他想通后,主动想自己倾诉。
亚瑟低着头,一言不发。门外吹来了一阵清风,拂去了屋内一些腐臭的味道。伊芙注意到,亚瑟的脸上滴落了晶莹剔透的东西,不知是不是泪水。空无一人的木匠台上,一些木屑被风带到了地上,让这间的作坊显得更加凌乱。
“是我父亲。”就这样,过了许久之后,亚瑟用手掌挤压了几下眼角,不明不白的了一句。伊芙一惊,她下意识的想起了罗杰斯叔叔,那是一个沉默寡言,但为人却很棒的人,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他就是幕后黑手。”没有给伊芙思考的时间,亚瑟的第二句话令她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是他策划的这一切,包括挟持商人,煽动暴乱以及……行刺……”亚瑟用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才将这句话讲了出来。“就是你背上中的那支箭……我亲眼看着他……”亚瑟没有继续下去,但伊芙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感觉,因为她也曾感同身受。
伊芙完全的确定,亚瑟跟其他人一样,都已经忘记了跟恶魔有关的一切。伊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原本,他指望亚瑟能够给自己一些建议,但现在,她只悔恨自己无法给他一些建议。“……这件事暂且不提,亚瑟,我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听听……”伊芙知道,自己这话就像是不关心他的感受一样,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亚瑟继续被这不真实的情景所折磨。
亚瑟轻轻点点头,即使正在承受巨大的悲伤,他也会为伊芙提供帮助。“听着,也许这听起来很蠢……”伊芙和他简略的叙述了下她记忆中的内容,没有暴乱、没有行刺,也没有罗杰斯的版本。
亚瑟很认真的听着他诉,但是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适时的回应一声,以令伊芙知道自己还在听。
等伊芙诉完之后,亚瑟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什么。伊芙也不着急,毕竟,这对于任何人来,都是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
伊芙期待的看着亚瑟,一来,她希望能得到建议,二来,也希望他能够以此减轻痛苦。“……我愿意相信你,伊芙。但是……我,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最终,亚瑟出的话,还是令伊芙失望了。“他就在我面前……若是幻术的话,那太真实了……对不起,伊芙,但是我无法接受这些。”亚瑟捂着自己的脸,从悲伤中恢复,并非那么轻易的事情。
这并不是伊芙想要的结果,但她也实在是无法勉强亚瑟做些什么。她一直陪着亚瑟,直到亚瑟耗尽了精力,沉沉睡去,才从胜利枷锁中出来。
色已经有些晚了,不过距离傍晚还有不少时间。伊芙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叹了口气,只能先回到凯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