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可不能小不忍而乱大谋。”
“那我就打掉了牙咽进肚子里!”阎铁山恨恨地说。
却在这时,门外有人开锁,菖蒲急忙离开西耳房窗下,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小院里散步。
“恭喜间旅长,贺喜间旅长!”鬼吹灯夏三念着喜歌走进来。
“放你娘的屁!”阎铁山瓮声瓮气地骂道,“我喜从何来?”
“胭脂姑奶奶答应了你的亲事!”鬼吹灯夏三眉飞色舞地说,“你赶快回石瓮村搬兵,两下夹攻,把袁大跑猪的民团打个落花流水。”
“叫胭脂虎来给我低声下气!”阔铁山端起了架子,“我不是她的座下骑,胯下马,扬鞭就走,垂鞭就停。”
“胭脂姑奶奶挂了花,那个熊大力把她背了回来,刚放在炕上。”
“快给我把绑绳松开!”
阎铁山倒不是多情,而是怕水性杨花的胭脂虎又相中了熊大力。
袁萍生换上胭脂虎女扮男装的一身短打扮,钻出东耳房;菖蒲牵着他的手,说:“快走!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哪里去?”鬼吹灯夏三张开两只螳臂,横眉立目,狗仗人势模样儿,“乖乖地等候发落,不然我就先斩后奏。”
“谁敢冒犯俞公子!”熊大力一声虎啸,闯了进来。
鬼吹灯夏三吓得像老鼠钻了洞,抱着脑瓜儿躲进了香堂。
熊大力保护着菖蒲和袁萍生,奔跑到高岗上;袁大跑猪的民团已经逼近龙舟渡口,弹如雨下,占了上风。
一棵老龙腰河柳下,李托塔手挽强弓,射出一箭又一箭,屹立不动,死也不肯退一步。
对面,百步开外,一个团丁高擎一柄红罗伞,红罗伞下一张铺着红毯的太师椅,端坐着黄袍加身的袁大跑猪;两旁站立着四名龙套似的亲随护卫,很像是在演出一场野台子戏。
“李托塔,寡人奉天承运,命中注定九五之尊;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赶快交出太子,归顺天朝,孤封你上马金,下马银,官居一品!”
袁大跑猪满口戏文,行腔吐字,也都模仿的是戏台上的皇帝的板眼。
“袁大跑猪,我要抓住你这条草头蛇,剁成七零八碎,到萍水湖上钓甲鱼。”
李托塔火冒三丈,大骂连声。
袁大跑猪龙颜大怒,一挥他的龙袍水袖,叫道:“儿郎们,举枪瞄准!”
“爹,不要开枪!”
袁萍生突然把整个身子挡在李托塔的面前,低下头,垂着手。
袁大跑猪急忙下令:“枪放下!”
菖蒲和袁萍生并肩而立,声音朗朗,义正词严地说:“袁乡绅,日寇发动侵略战争,战火眼看就要烧到家门口了;国家存亡,匹夫有责,每一个人,每一颗子弹,都应该投人抗日救国,而不应自相残杀,使亲者痛,仇者快。”
“你……你是什么人?”袁大跑猪惊问道。
“齐柏年老举人的外甥,俞菖蒲先生。”袁萍生抢着答道,“俞先生奉齐老举人之命,前来联合萍水湖的三家武装,共赴国难。”
“袁乡绅,请你撤兵!”菖蒲又大声说。
袁大跑猪嚷道;“李托塔得放回我的……儿子……太子……”
菖蒲笑着对李托塔说:“李龙头,冤家直解不宜结,请放回袁家大少爷;我也要到瓦官阁去,把家舅的信交给袁乡绅,并且商讨三家归一统的大计。”
这场交火,李托塔多少吃了一点亏,他不能一无所得,便说:“俞公子到瓦官阁去,得把熊大力留下。”
菖蒲向熊大力点头示意,说:“大力,你要多跟李龙头讨教。”
于是,他和袁萍生走出龙舟渡口。
“儿郎们,得胜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