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声叹息：quot;我只当那是句戏言谁知竟惹出那么大的祸来呀。quot;宋慈问：quot;在你眼里玉娘是个贤惠守夫的女子？quot;quot;反正凭我老婆子的眼光挑不出一点毛病。quot;quot;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挑不出毛病的人兴许就有致命的毛病！quot;quot;大老爷这话……quot;宋慈站起来一摆手quot;你可以走了。记住今日之事不可与玉娘说。你也要随时听候本官传唤。quot;王媒婆刚退出客厅吴淼水就气喘吁吁地赶到。

    quot;宋大人……听说大人传讯证人卑职就想来给大人打个下手。quot;宋慈一笑：quot;哦难得贵县这么热心可你迟来一步王媒婆刚走。quot;吴淼水急问：quot;呃不知是否有所收获？quot;宋慈轻描淡写地说：quot;说来道去还不都是案卷上写着的那些旧话？quot;quot;既然如此卑职就不懂了宋大人葫芦里究竟卖的哪味药？quot;宋慈一笑：quot;膏药！一贴陈年老膏药！也就是说宋某想问的贵县一年前全都问过；证人能说的一年前也都说过并无半点新鲜。quot;吴淼水还想说什么宋慈先声夺人：quot;这个捕头王上哪儿了怎么大半天不见人影呢？quot;吴淼水吓了一跳。

    吴淼水走后宋慈独自在庭院踱步思索。

    英姑悄然走到宋慈的身后quot;大人捕头大哥是您差出去找线索的吧？quot;宋慈回过头却打起了哈哈：quot;嗯啊是吗？也许……quot;quot;好啦别跟我打哈哈了。这本来也不该是我问的事。不过我倒有另外一句话想问问大人。quot;quot;什么？quot;quot;当时玉娘能在三丈之外认出王四这的确是个破绽您为什么不向王媒婆追根究底地问问？quot;quot;王媒婆已经说了何必再问。quot;quot;王媒婆说了吗？quot;quot;没说吗？真是枉生了一对招风耳。quot;宋慈轻斥一声走开了。

    英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耳朵：quot;哼卖关子！quot;宋慈又踅回来：quot;嗳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和同一个人的故事今天宋某听了三回。而从知县、书吏和王婆的嘴里说出的同一个故事却大相径庭。在你听来哪个说得更接近事实？quot;英姑想了想：quot;别的不敢说但那个唐书吏说玉娘和曹家有着可疑的往来却是我亲眼见证的。并且我以为唐书吏对玉娘的怀疑也有三分道理从全案来看玉娘对曹家避嫌尚恐不及怎么会频频出没凶手之家呢？quot;宋慈说：quot;你只说他有三分道理还有七分又怎么说？quot;quot;他说的那些风流韵事都不会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足为信。可他又把那些事说得那么如身临其境就像他真的偷听过人家房事似的。quot;说完此话脸竟有点羞红了。

    宋慈笑了：quot;哈哈有意思。宋某刚才说同一个玉娘从三张不同的嘴里却说出截然不同的三个女子你不觉得耐人寻味吗？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异？因为各人在向宋某陈说玉娘其人的时候都怀有各自的用心：吴知县向宋某述说玉娘的时候尤其注重玉娘对曹墨的眉来眼去给宋某的印象玉娘是一个百媚横生能在一瞬之间让男人、尤其是风流男人心猿意马铤而走险的红颜尤物从而使宋某信服曹墨确有杀人动机；那位书吏则把玉娘描绘成一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淫妇为的是让宋某早日将淫妇玉娘绳之以法；而王婆当初不慎漏嘴差点使玉娘蒙受通奸害命之冤她对玉娘心中有愧并想弥补过失所以王婆嘴里的玉娘品貌几乎完美无缺。宋某断定各有所图的三人嘴里说出的都不是真正的玉娘其人！你说真正的玉娘又会是什么样呢？quot;英姑一笑：quot;我只知道大人接下来一定会亲眼验证了。quot;quot;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