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瘦骨如柴的老手颤颤抖抖地抓起一把剪刀又捋起一条细如麻杆的手臂。曹母面部一紧剪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慈母的鲜血和着泪水点点滴滴洒在锦缎袄子上。

    堂前的衙役等久了quot;嗳曹墨你把血衣藏哪儿了你娘怎么老半天还没找出来呀？quot;里间的房门终于开了曹母脸色苍白捧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她将包袱交给衙役后回到儿子身边quot;墨儿你从小没有离开过娘你记住要是县官老爷言而无信的话娘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quot;曹墨挣扎着从担架上爬起来给母亲下跪：quot;娘你生儿养儿几十年孩儿此生却报答不了了。娘孩儿下辈子不再投胎做人做牛做马报答您今生的养育之恩……quot;曹母quot;啪quot;地扇了儿子一个耳光：quot;住口！你记住！来世你还要投在娘的怀里还要做娘的儿子下辈子娘不会再让儿子受这样的苦了。各位差官有劳诸位回去路上把我儿抬得稳一点让我儿少受些苦痛。老身拜托你们啦。quot;边说边给衙役们塞着碎银。为首的衙役摊着手掌看了看那把碎银又抬头看了看这位白发慈母不禁眼圈骤然红了起来他一把将那把碎银子拍在了曹家的饭桌上一挥手道：quot;回衙！quot;其他衙役也都将老人塞给他们的碎银子放回桌上。

    衙役们抬起曹墨要走。

    曹母流泪看着忽听为首的那位衙役传来一声：quot;当心点抬稳了！quot;曹母心头一热一酸复一痛泪水就如雨而下嘴里无力地呼唤着：quot;墨儿我的墨儿……quot;终于昏倒在地。

    宋慈拉过曹母的手慢慢捋起老人的衣袖那道刀痕令人心颤。

    曹母看着宋慈眼里滚动的泪花慢慢跪了下去泣道：quot;宋青天为我儿申冤啊！quot;宋慈扶起曹母quot;普天之下何曾听闻过母亲作伪证把亲生儿子推上断头台的事？而这位母亲做了这样的事！其情其理发人深省发人深省啊我的县太爷！quot;吴淼水不敢抬起头来：quot;宋大人您要是能证明曹墨无罪卑职也……心悦诚服。quot;宋慈大声说：quot;不本官今日恐怕不仅仅证明曹墨无罪还要证明另一个人有罪！quot;吴淼水一惊：quot;什么……哦对对要是杀害王四的凶手不是曹墨那一定另有其人想必宋大人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quot;从远而近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一会儿捕头王挥汗上堂。

    捕头王大声说：quot;启禀大人卑职奉命已将河西村里正拘传到堂。quot;吴淼水愣了一下：quot;什么报案的里正？quot;宋慈冷声道：quot;哼对这样的小人倒要摆出点刑堂威风来。来呀与本官升堂！quot;两边衙役上堂水火棍整齐排列堂威慑人。

    里正颤巍巍地被带上堂来跪下。

    宋慈喝道：quot;堂下跪的可是当初向太平县报王四案的里正？quot;里正哆嗦道：quot;草民正是河西村里正。quot;quot;姓甚名谁？quot;quot;草民姓谭名小。quot;宋慈故意问道：quot;作何解？quot;里正说：quot;谭是言字边的谭小便是大小的小村里人老把草民的姓字叫别了音就成了’贪’小了。quot;宋慈哼了一声：quot;贪小！对这个被叫别了音的姓名对你倒更为贴切！quot;quot;这……小的是有点贪小便宜的小毛病。quot;quot;小毛病？你的这个小毛病却差点送掉一条人命！quot;quot;啊不知者无罪小的不知惹什么事了？quot;quot;你从王四身上究竟得到多少银子从实招来。quot;众人闻言都把惊愕的目光投向了里正。

    里正惊慌失措：quot;没有没有草民好意把尸体从水里打捞上来哪里图他什么银子了呀？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