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轶事
院
一个礼拜天,我们买了许多水果到野战医院,去看望受伤住院的战友胡璞。
胡璞的受伤与战斗无关。那天,我们坐交通车到雷多野战医院,车子过一个弯道的时候,迎面开来一辆大拖车,拖车上拉的是油管,驾驶员是黑人士兵。黑人士兵有玩车的习惯,喜欢开飞车,喜欢互相逼车,把别人的车逼停为止。那拖车车速极快,我们乘坐的车子立即向左靠,车子就开到沟里了,沟的左边是山岗,车子翻向山岗后又快速弹回沟的斜面,如此这样反复弹了几次才停住。我在车中间两手各拉住一根篷杆,人像打秋千似的屁股左右撞碰,其他人有的被甩出去,有的被车压碰了。胡璞的左肩骨头裂了,当即就和那些受伤的人一起被送到了野战医院。
野战医院是美军办的,很大,住院病人有一定的划分。白人病房的伤员穿红金丝绒睡衣,黑人病房伤员穿篮金丝绒睡衣,黄种人病房伤员穿白布衣裤。胡璞住的病房有60个床位,其中有两个重伤员,重伤员床边多半都有两台设备:一个输氧,一个抽血水。病房里有美国护士与护理兵各一名,护士是女的,都是尉官,护理兵是军士。金发碧眼的护士不停地来回走动,分药,打针,不时到重伤员床边查看病情,调整设备阀门、旋钮,像我们演习一样紧张。
我们在胡璞的病床边闲聊着,看见她们敬业工作,心里留下很深的印象。
野战医院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一名护士被四名黑人用卡车拖到丛林轮奸了。我们的一位弹药排长路过丛林看见了她,当时她一丝不挂,排长赶快把她抱上车直送野战医院去了。我们听说后很关心这件事情,看见了通缉这四名黑人士兵的告示,也很同情那位女护士。
后来,日本战败投降,我们驻印军就陆续撤退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