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望着彼此，似有很多的话要说，也似无话可说，竟是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

    只是他们的视线却紧紧的黏在一起，再也插不下第三个人了。

    凤然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转身离开，在心底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念念，珍重。

    ……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待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下来，星光落了一地的时候，夏思念才终于回过神来，略有些错乱的别开了眼睛，低声的说了一句：“我们，先回去吧。”

    说着，她先转了身，却不曾御风而行，而是抬腿不则方向的走了出去。

    她走了几步，才听到身后之人的声音，

    “念念。”

    夏思念的脚步蓦地就顿住了。

    镜司沉望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手指。

    他又想起七百年前战场之上，他疯了一样的找她，就在他绝望的以为再也找不到她了的时候，她终于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冲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可是那一次，她却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他知道当初他给她造成了怎样的痛苦，所以才会选择放手，选择用月奴的身份陪在她身边，选择以那样的方式，默默的守护着她。

    这些年来，能这样看着她守着她，他其实已经知足了。

    所以这一次，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就放弃了魔尊之位，换了月奴的衣服，来这里等她。

    只要能跟从前那般看着她，便是永远就那样，他也知足了。

    却不想……

    他是真的怕，怕她生气，怕她厌恶……怕往后再不能留在她身边了。

    “念念，”镜司沉再次张口，夏思念的背影也跟着紧绷了一下。

    镜司沉到底还是走了过后，站在她身后时，他伸了手，想要去抱住她，可手落在半空，最终还是缩了回去。

    “念念，”他的声音有些沉，也有些轻微的发颤，有些话不知道在内心挣扎了多久，又在唇齿间徘徊了多久，才终于缓缓的说了出来，

    “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守在你身边。”

    曾经的错误和伤害，他已经无法弥补，他已经不奢求日后还能与她再续前缘，只是希望，只是希望还能像从前一样，守在她身边，哪怕无名无姓，哪怕是一道影子，也都足够了。

    他的声音里，那抹轻微的颤抖刺的夏思念本能的握紧，身子也崩的更紧了，她不禁想起初见镜司沉的时候，想起从前他带着她在人间奔跑的时候，想起他抱着她轻吻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何等的恣意张扬，……她就是爱极了他那份肆意，那是她内心最为向往却做不到的。

    而如今，那么多的恩恩怨怨，她痛苦，他也更痛苦。

    她想过太多太多的可能，却从未想过，他也是爱着她的。

    她因为爱过他，那么的痛苦，却不曾想过，若他也爱着她，那这么多年来，他又是怎样的痛苦。

    经历过了那么多的悲观离合，到这一刻她才终于发现，这个人，在她的心上，在她的心底深处，从未离开过。

    她的逃避，至始至终，不过是因着，她从未想过他是真的爱过她。

    而这七百年的守护，默默的陪伴，生死面前的毫不犹豫，……不需要他再有只言片字的告白，她也再无法否认他对她的感情了。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悄无声息的砸下，她轻咬了下唇，忽的转过身来，轻点了足尖，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经历了那么多次的错过，那便愿从此刻，再不错过。

    —

    一个月后，千蛇岛举办了一场低调的婚礼。

    青虞亲自为镜司沉和夏思念主婚，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