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皇上的生辰字。”

    案头摆着内廷送来的光绪帝字：辛未丙申丁亥壬寅。

    “皇上辛未年生，属羊，五行属土，路旁土命。因此要给他加羊角。”秦海关上下打量儿子，喜不自禁，“孩儿，你果真是天生的镇墓兽工匠！但你尚未学习周易，不可操之过急。我先告诉你，皇上这个字是从衰格，缺陷是亥水七杀被寅木印星泄，七杀为吉受制。亥水七杀恰是印星，代表母亲辈。”

    “慈禧太后虽非光绪帝生母，但直作为养母，压制了光绪帝辈子，正好暗合这个命格。”

    “举反三！”秦海关继续分析，“皇上的生辰字，乃是体弱多病之兆，春秋仅有三十岁。字无食伤星，以寅木印星为替神，寅木为凶神不受制，命无子。申金财星为吉虽占月令，但被未土煅，财星受制使婚姻也不幸。听说皇上很不喜欢皇后，他的珍妃又被老佛爷投井害死。”

    “他自己也是被毒杀的。”

    “别瞎说！”

    “爹爹，我只会画这么多，接下来，就要靠你啦！”

    “好。你看，你只画了上半身，你不晓得镇墓兽的下半身。虽说是镇墓神兽，最终还是个‘兽’。所谓野兽，必是四条腿的动物，哪怕上半身是人形。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猛禽、巨蟒等，但那是极少数。”

    “所以，你还要给它画上四条腿？”

    “对，四条猛兽之足。”

    秦海关接过画笔，在图纸上简单画了几笔，人形四足羊角射手镇墓兽，呼之欲出。

    不过，这只是打了个草稿，要真正完成图纸，还须耗费大量时间。父子俩关在地宫，彻夜画着图纸，设计镇墓兽的各种细节，比如人脸尺寸、眼睛大小、鼻子长短，究竟是唐风还是明风抑或本朝风格？颜色也很重要，每个部件都要有相应色彩，最终必是五彩斑斓。

    三十日内，秦氏父子准时完成图纸。光绪帝的物件送还内廷。秦北洋不知道，那张照片，已是光绪帝存世的最后张，其余均被慈禧太后销毁，为免皇上御照流传民间，或被康有为等立宪党人利用。

    秦海关说，镇墓兽决不能蹴而就，这是项古老而漫长的工艺。画完设计图纸，接着便是第三宫：选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