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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动是怎样区分的呢?在这个问题上我全然揣度不出。如同我向五反田说过的那样,这以前我一次也没同妓女睡过。我同喜喜睡过,喜喜是妓女。但我当时并非同作为妓女的喜喜睡,而是同作为个人的喜喜睡。与此相反,就咪咪来说,我是同作为妓女的咪咪睡,而并非同作为个人的咪咪睡,所以即使把二者加以对比,恐怕也没多大意思。这一问题越是深究越是费解。说起来,性活动这东西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属于津神上的,在多大程度上属于技术上的呢?在多大程度上属于真情,多大程度上属于做戏呢?充分的事先爱抚是发自津神,还是出于技巧呢?喜喜果真是沉浸在同我交欢的块感之中吗?她在电影中是真的在表演技巧,还是由于五反田手指抚摸背部而心荡神迷呢?

    真相与假相交相混淆。

    譬如五反田。他的医生形象不过是假相,却比真正的医生还要像模像样,还要使人信赖。

    而我的假相又是什么呢?我身上有没有呢?

    要跳要舞,羊男说,而且要跳得优美动人,跳得大家心悦诚服。

    既然要使大家心悦诚服,那么我恐怕也该具有假相才是。果真如此,大家能对我的假相心悦诚服吗?也许能的,我想。但又有谁肯对我的真相心悦诚服呢?

    睡意袭来,我用水冲冲杯子,刷牙睡觉。待睁眼醒来,已是第二天。一天天倏忽过去,开始迎来4月,迎来4月上旬——比托尔曼的文章还要纤弱细腻、流转不居、多情善感、风光明媚的朝朝暮暮。上午,我去纪国屋商场买调配妥当的青菜,买一打罐装啤酒和三瓶葡萄酒,买咖啡豆,买用来做三明治的熏鲑鱼,买豆酱和豆腐。回到家里,打开录音电话一听,里面出来雪的声音。她用无所谓有气无力或无气有力的声音说12点再打一次电话,让我在家等候,随即咔一声挂断电话。这咔的一声大概对她来说是一种身体语言。钟已指向11时20分,我去厨房煮了一杯又浓又爇的咖啡,坐在床沿一边喝一边翻阅新出版的埃德-麦克贝恩的系列推理,早在10年以前我便下决心不再读这玩艺儿,但每次有新书出来,又总是买回一本。就算是惰性,10年时间也未免太长了点。12点5分,电话打来——雪的。

    “还好?”她问。

    “好得很。”

    “现在做什么呢?”

    “正准备做午饭。把早已调配妥当的脆生生的莴苣和熏鲑鱼切得像剃刀刃一样薄,再加冷水浸过的洋葱和芥末做三明治来吃。纪国屋的黄油很适合用来做这东西。弄得好,说不定可以赶上神户三明治熟食店里的熏鲑鱼三明治的味道。也有时候弄糟。但凡事只要树立目标并加以不屈不挠地努力,总会取得成功。”

    “傻气!”

    “不过味道极好。”我说,“不信去问蜜蜂,去问三叶草好了。真的可口无比。”

    “什么呀,你说的?干吗扯到蜜蜂和三叶草?”

    “比如嘛。”

    “瞧你这人!”雪叹着气说,“你要多少长大些才行,34岁了吧?在我眼里却有点傻里傻气。”

    “是叫我世俗化不成?”

    “想去兜风,”她不理会我的提问,“今天傍晚有空?”

    “想必有空。”我想了想说。

    “5点钟来赤坂公寓接我。位置还记得?”

    “记得。”我说,“喂喂,你一直呆在那里,一个人?”

    “是啊,回箱根也什么都没有。家里空空荡荡,又在山顶尖。那种地方不愿意一个人回去,还是这儿有意思。”

    “妈妈呢?还没回来?”

    “不晓得,谁晓得她。杳无音信。也许还在加德满都吧!所以我不是说了么,那个人根本指望不得,天晓得她什么时候回来。”

    “花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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