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第22节
”他问文学。

    “是啊,那样反而好办。好,就那样好了。”文学应道。

    “随便。”我说,“但在许可批下来之前我是自由的。就呆在家里不动,批下来上门找我就是。横竖我得回家,在这里闷得慌。”

    “拘留许可批下来之前,可以暂时约束人身自由。”文学说,“这条法律是有的。”

    我本想叫他把六法全书搬来,把那条指给我看,可惜津力体力现已耗费一空。虽然明明晓得对方是虚张声势,也无力同其两军对垒。

    “明白了。”我不再坚持,“就按你们说的办。不过得让我打个电话。”

    渔夫把电话推过。我给雪打了第二次电话。

    “还在警察署,”我说,“看来得呆到晚上,今天你那里去不成了,对不起。”

    “还在那里?”她惊愕道。

    “滑稽!”我抢先说出。

    “怕不正常吧!”雪换个说法,词汇倒还丰富。

    “干什么呢,现在?”

    “没干什么,”她说,“闲得没什么可干。躺着听音乐,吃蛋糕,翻翻杂志什么的,就是这样。”

    “噢——”我说,“反正出来就打电话过去。”

    “能出来就好。”雪淡淡地说。

    两人依然侧耳倾听我在电话中的言语,但似乎仍一无所获。

    “那,反正先吃午饭吧!”渔夫说。

    午饭是养面条。面条脆弱得很,刚用筷子挑起便断成两截。犹如病人用的流食,带有不治之症的味道。但两个人吃得十分香甜,我便也学其样子吃了下去。吃罢,文学又端来不凉不爇的茶水。

    午后如同深不可测的浑水河,静静流逝,房间里惟闻挂钟走动的喀喀声。隔壁房间不时响起电话铃声。我只管在公用笺上奋笔疾书。两名刑警轮流歇息,时而到走廊小声嘀咕。我默默地伏案驱动圆珠笔,把这百无一用的无聊文章从左往右直录下来:“6点15分左右,我准备做晚饭,首先从电冰箱里取出——……”纯属消耗。傀儡!我对自己说道,地地道道的傀儡,一味奉旨行事,毫无怨言。

    但也不尽然,我想。不错,我是有点当傀儡,但最主要的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所以才不敢抗争,自己的所作所为果真正确吗?难道不应该放弃对五反田的包庇而如实说明真相协助警方破案吗?我是在说谎。而说谎,任何种类的说谎也不会是令人愉快的,纵使为了朋友。我可以讲给自己听: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可能使咪咪获得再生。我诚然可以这样说服自己,然而腰杆硬不起来。因而只好闷头抄写不止。傍晚,抄出20页。长时间用圆珠笔写这么小的字是很辛苦的劳作。渐渐地,手腕变酸,臂肘变重,手指变痛,头脑变昏,于是下笔写错,写错须用横线勾掉,并按以指印,不胜其烦。

    晚间又是盒饭。我几乎提不起食欲,喝口茶都有些反胃。去卫生间对镜子一看,面目竟那般憔悴,自己都为之吃惊。

    “结果还没出来?”我问渔夫,“指纹、遗物和遗体解剖的结果?”

    “没有,”他说,“还得一会儿。”

    我好歹熬到10点,差5页没有抄完。而我的能力已达到极限,多一个字也写不出了——我这样想也是这样说的。于是渔夫又把我领去拘留所,到那里歪身便睡。没刷牙也好,没换衣服也好,统统顾不得了。

    早上起来,我又用电须刀刮了胡子,喝了咖啡,吃了羊角面包。想起还剩5页,便用两个小时抄了,然后逐页工整地签上名字,按以指印。文学拿起检查一遍。

    “这回可以解放了吧?”我问。

    “再回答一点点问题就可以回去了。”文学说,“放心,很简单,是我想起要补充的。”

    我叹口气:“不用说,又要整理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舞 舞 舞简介 >舞 舞 舞目录 > 第2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