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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说,像是在说一件世人无不昭昭的确切事实,例如猴子喜欢香蕉,撒哈拉沙漠很少下雨等等。

    “喂,为什么一直对我隐瞒名字?”我问。

    “那不是的。我说过下次来时告诉你的吧?谈不上隐瞒。”她说,“不是隐瞒,是嫌告诉起来-嗦。又是问写什么字,又是问这名字常不常见,又是问老家哪里,每人都要这么问一番,——嗦嗦,我也就懒得再告诉别人名字了。比你想的要心烦得多,这事。一个劲儿地重复同一种答话嘛!”

    “不过这名字不错。刚才查了一下,这东京都内也有两个姓由美吉的。知道?”

    “知道。”她说,“我不说以前在东京住过的么,早都查看过了。姓氏姓得奇特,到一个地方往往首先查电话簿,都成了习惯,到一处查一处——由美吉、由美吉地。京都也有一个。呃,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我实话实说,“明天要去旅游,离开几天,走之前想听听你的声音,别的事没有。有时候非常想听你的声音。”

    她又沉默起来。电话有点混线,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她的语声,仿佛从长长走廊的另一端发出的。声音又微弱又干涩,带有奇特的回响,内容听不真切,但似很痛苦这点则听得出来——痛苦,时断时续。

    “哎,上次我说过有一回下电梯时眼前突然漆黑的事吧,向你?”

    “嗯,听来着。”我说。

    “又碰上一回。”

    我默然,她也默然。她又开始在极遥远的地方絮絮不止。同她交谈的对方不时随声附和,声音十分寒糊,估计是“啊”“嗯”之类。总之是只言片语,不清不楚。女子像慢慢往上爬梯子似的痛苦地倾诉不已。我陡然觉得像是死者在讲话,死者从长长走廊的尽头处讲话,讲死是何等的痛苦。

    “喂,听着没有?”由美吉问。

    “听着呢,”我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不过你真的相信当时我说的话?不是仅仅随口应和?”

    “相信的。”我说,“还没有对你说,后来我也去过同样的场所,同样乘电梯,同样漆黑一片,经历了和你完全同样的体验。所以你说的我全部相信。”

    “去了?”

    “这个另找机会说,现在还归纳不好,因好多事情都没着落。下次见面时从头到尾有条有理地给你好好讲一遍,即使为了这点也必须见你一面。现在先放在一边,还是让我听听你的,你的至关重要。”

    沉默良久。混线时的对话再也听不到了,有的只是电话式的沉默。

    “好几天前,”由美吉开口了,“大概10天前吧,我乘电梯准备去地下停车场。晚上8点前后,不料又撞进了那个地方,同上次一样。迈出电梯,意识到时已经在那里了。这回一不是半夜,二不是十六楼,但其他的一模一样。黑洞洞、潮乎乎,一股霉气味。那气味那黑暗那潮湿,和上次完全一样。这回我哪里也没去,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待电梯返回,好像等了好长时间。电梯终于回来,乘上赶紧离开。就这么多。”

    “这事跟谁也没讲过?”我问。

    “没有。”她说,“第二次了,是吧?这次我想最好再不跟任何人讲。”

    “这样好,最好对谁也别讲。”

    “喂,到底如何是好呢?近来一上电梯就害怕,怕开门时又是一团黑,怕得不行。毕竟这么大的宾馆,一天里总不能不乘几次电梯。你说怎么办好?这件事上我找不到其他人商量,除了你。”

    “跟你说,由美吉,”我说,“为什么不早些打电话来呢?那样我早就对你解释清楚了。”

    “打过好几次,”她悄声自语似的说,“可你总是不在。”

    “不是有录音电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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