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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气做的骨头
,盖上的是血印,那状子后边,一连十几张纸全都红霞霞的血印……这就是全村人的态度!

    紧接着,只听得“咕咚——叭嚓”,街头上响起了一连串的碎声!立时,村子里就刮起了一股股的臭风,那是有人把屎罐子、尿盆子迎面摔在了老站夫家的门上,也有的就飞过院墙,扔到院子里去了……那就像是全村人齐声喊出的一个字:

    屎!!

    也就在这样的时候,刘国豆来到了村西那个废弃了的烟炕屋,推开了那扇歪歪斜斜、吱吱作响的小门。走在村街里的,是支书。支书脸上写满了威严,甚至可以说是带有杀气的!可站在门前的,已经不是支书了,这是一个父亲。身材高大的父亲,在这低矮的门前,也不得不低下头来,侧弯着身子,半推半拱的挤进门来。

    乍一进来,里边有些黑,刘国豆就侧身立在门口处,沉默了大约有一袋烟的工夫,尔后,等他看清女儿的时候,叹一声,又叹一声,说:“香,回去吧。”

    刘汉香默默地说:“爸,你看,我这个样子,还有脸回去么?”

    仅仅才几天的时间,女儿就瘦成了这个样子,女儿已憔悴得不像人形了,女儿心里苦啊!女儿脸上干刮刮的,就剩下那双眼睛了……做父亲的,怎能不心疼哪?刘国豆心里恨呢!可他却是个特别能藏“恨”的人,心里的“恨”越多,他脸上就越平静。他摇了摇头,平声说:“回去吧,香。你妈天天哭,你妈想你呢。”这么说着,他停了片刻,紧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放心,没人笑话你……我谅他们也不敢!”

    刘汉香眼里含着泪,说:“爸呀,我知道你会收留我。再怎么,我也是你的女儿。可我……把你的脸都丢尽了,我实在是没脸回去了。要是就这样回去,我怎么见人?见了人,我怎么说?……爸,女儿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不会再回去了。说句不孝顺的话,今后的路,不管是长是短,就让我自己走吧。”

    刘国豆眼湿了,他站在那里,久久不语,心里却翻江倒海……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他笑着说:“香,我枪里有子弹。你信么?”

    刘汉香也笑了,说:“几颗?”

    刘国豆说:“六颗。是打靶剩下的。上回县里民兵搞训练,老吴,就是武装部的那个吴参谋,临走时说,老哥,给你俩子儿玩玩。他还说,打狗可以,一穿一个眼儿,可别打人。”说着,他把子弹从枪匣里退了出来,拿在手里,让刘汉香看了看。

    刘汉香说:“光溜溜的,挺亮。”

    刘国豆说:“油纸包着呢。”

    刘国豆撩起布衫,精心地把子弹擦了一遍,尔后,又一颗一颗重新装进了枪匣,关上保险。这时候,他再次抬起头来,说:“香,你真不愿回去?”

    刘汉香坚定地摇了摇头。

    刘国豆从兜里掏出烟来,吸了两口,长叹一声,说:“晦,不听话呀。既走到这一步了,行啊,不回去也行。香,那你……让人给说个人家,就,嫁了吧。一定要嫁个好人家。香啊,剩下的事,我来做。”

    刘汉香直直地望着父亲:“你怎么做?”

    刘国豆很平静地说:“香,相信你爸。剩下的,你就别管了。”就这么说着,他突然做了一个举枪瞄准的动作,嘴里还戏虐般地“叭勾”了一声。

    刘汉香瞪着两只大眼,说:“爸,别,你可别……”

    刘国豆笑了,刘国豆说:“香,你放心,我不会动枪的。这么好的子弹,我不会轻易用的。你爸知道,动枪是犯法的事。我这条老命虽然不值钱,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兑上……我还留着抱孙子、外孙呢。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不到九分厘上,我不会这样做。你爸好歹也当过这么多年的支书,我有办法,我会做好,会给佻一个交待。

    刘汉香望着父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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