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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公里的行程。
他返抵矿工的小屋时,身体疲惫,精神颓丧。没有钱或信在等他。他上床睡觉。矿工的妻子们照料他,送给他一份可怜的口粮,还是她们从丈夫和孩子的口中扣下来的。
这次旅行中,他的体重减轻了许多,双颊上又出现凹陷,他的墨绿色眼睛的无底洞里闪着热病的火光。虽然病了,但他的脑子依旧清醒,他知道已达到了决定性时刻临近的阶段。他以后的生活该做些什么呢?当一名学校教师、书商、艺术商、店员?他往哪儿去住呢?埃顿,跟父母?巴黎,跟泰奥?阿姆斯特丹,跟叔叔们?或者在这浩瀚的宇宙中,也许什么地方会砰地降下一个机会,让他做些命运所指示的事情。
一天,他的体力稍许有点恢复,便直挺挺地坐在床上,临摹泰奥多尔•卢梭的《旷野里的窑》,一面猜想他在这无害的小小的绘画消遣中,还能沉湎多久,这时一个人没有敲门就把门打开,走了进来。
那是他的弟弟泰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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