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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了吧?”

    寒月说:“没有。以下才热闹呢。正是故事高潮,你就听下去吧!顺便提醒一句在棋盘上睡大觉的那位,叫什么啦?对呀,独仙先生……那么,独仙先生也请听听吧!如何?你那种睡法对身体是有害的。叫起他来好吗?”

    迷亭喊道:“喂,独仙兄,起来,起来!讲有趣的故事。起来吧!人家说,你那种睡法对身体有害!说您太太会担心的。”

    “嗯?”独仙哼了一声抬起头来,顺着他那山羊胡流下一串长长的口水,像蜗牛爬过似的,那口水闪闪发光。“啊,好睏!‘山上白云闲,恰似我偷眠’,啊,睡得真香!”

    “你睡啦,这已经公认。你快起来如何?”

    “起来也好吧!有什么趣闻吗?”

    “紧接着就要把小提琴……怎么回事啦?苦沙弥兄!”

    “怎么回事?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东风说:“马上就该拉琴啦。”

    迷亭说:“马上就要拉琴啦。到这儿来,你听呀!”

    独仙说:“还是小提琴?真受不了!”

    迷亭说:“你是拉‘无弦之素琴’的人,没什么受不了的。而寒月兄恐怕要拉得吱吱哇哇,声震三邻五舍,那才大大受不住呢。”

    独仙说:“是吗?寒月兄难道不懂操琴却不惊邻的方法吗?”

    寒月说:“不懂。如果有这样的方法,倒要请教。”

    “何须请教!只要看一眼圣地白牛【见日本的《碧岩录》,以进入清净境界的无垢白牛,形容佛门圣洁】,就会立见分晓。”独仙说得玄虚莫测。寒月断定这是独仙睡眼朦胧中信口胡诌的奇谈,便故意不理他,接着话碴儿说:

    “好歹想出了个妙计。第二天是天长节,从早到晚我都在家,把藤箱开了关,关了开,一整天都在心慌意乱中度过。终于天黑了。当藤箱下蟋蟀嘶鸣时,横下心,将那把小提琴和琴弓取了出来。”

    东风说:“总算露面啦。”

    迷亭却警告说:“率尔操琴,那可危险哟!”

    寒月说:“我先拿起琴弓,从弓尖到弓把都检查一遍……”

    迷亭讥讽道:“那不会是劣等刀工的产品吧?”

    寒月说:“当我想到这便是我的灵魂时,心情正像武士在深夜灯影中将磨得锋利的宝剑拔出刀鞘。我手握琴弓,不禁瑟瑟发抖。”

    东风说:“真是个天才!”紧接着迷亭说:“真是个疯子!”主人说:“快拉琴就对了!”独仙却流露出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

    寒月说:“谢天谢地,琴弓平安无恙。接着又把小提琴也拿到油灯旁,里里外外全面检查。这过程大约五分钟。您要记住:藤箱下蟋蟀一直在嘶鸣……”

    迷事说:“一切都替你记着呢,你就放心地拉琴好了。”

    寒月说:“这时我还没有拉。幸亏小提琴完整无缺。这就放心了。我猛然站起……”

    迷亭问:“要去哪儿?”

    寒月说:“还是闭上你的嘴,光用耳朵听吧!像你这样一句一打岔,可就没法讲故事啦……”

    迷亭喊道:“喂,列位!叫你们闭上嘴哪!嘘——嘘——”

    寒月说:“多嘴的只有你一个!”

    迷亭说:“是吗?对不起。我洗耳恭听,洗耳恭听!”

    寒月说:“我将小提琴挟在腋下,穿着草鞋穿过草门,跨出二三步。啊,且慢……”

    迷亭说:“嗬,你总算出去了。说不定又是什么地方停电了吧?”

    主人说:“即使回去,也没有柿饼子了。”

    寒月说:“诸公这么七嘴八舌的,实在是憾甚,憾甚。我只好对东风一个人讲了……好吧,东风。我迈了两三步,又折了回去,把离开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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