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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阴错阳差之下,我甄试上交大管理科学系,尽管原因与过程都有些不可思议,但我终究很高兴不必继续面对大学联考。
跟我比较要好的几个死党里,都没有人提前甄试上大学,所以大家都很羡慕地看着我“单飞”,在高三下学期自由自在游晃在学校里,用讨人厌的笑脸活着。
没有啃书的理由,我整天就是听“空中英语教室”广播练英文听力,在桌子底下偷看《少年快报》。补习班那种鬼地方当然是不必去了,但我还是每晚留在学校陪沈佳仪念书,随时准备花一盒饼干的时间,与她排遣念书的苦闷。
白天教室里,我开始做一些很奇怪的事,例如在抽屉里种花,把考卷撕成细碎的纸片当雪花到处乱洒在同学头上。此外,我老是在找人陪我到走廊外打羽毛球,流流没有联考压力的汗。
“许博淳,要好好念书,大学联考这种东西可是一点也轻忽不得呢。”我拿着两只羽球拍,一只猛敲许博淳的头,说,“喂,陪我打羽毛球!”
“靠,你去死啦!自己左手跟右手打!”许博淳跟我比中指。
不必联考了,我满脑子都在计划要如何在毕业时给沈佳仪一个小惊喜,还有如何在毕业后与沈佳仪保持联系。以及,思考何时才是“认真告白”的良机。
我无聊到,猛练习“三十秒流泪”的技术。
“为什么要练习三十秒就哭出来的烂技术?你欠揍喔?”许博淳狐疑,看着泪眼汪汪的我。
“不是。你想想,如果我跟沈佳仪各自上了大学,在火车站分开的时候,如果我可以神来一笔掉下几滴眼泪,是不是很浪漫?她会不会更喜欢我?”我擦掉眼泪,擤鼻涕。
“你有神经病。”许博淳正色道,“不过你是怎么办到的?还蛮有一套。”
“我都幻想我家的puma突然死掉,我却不在它身边的情况。超难过。”我笑笑。
好期待,好期待联考结束,告白的季节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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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考越来越近,学校按惯例停课。
为了沈佳仪而活的、三年努力热血念书的高中生涯,就要结束了。
不用联考的我,每天都拖到中午才去学校接受大家的讨厌,找人打羽毛球。某天早上六点半,床头的电话铃响,我两眼惺忪、手脚踉跄跑去接电话。
“柯景腾,起床!”沈佳仪朝气十足的声音。
“啊?三小?”我迷惑。
“起床陪我念书,起床,起床!”沈佳仪义正词严。
“……去学校吗?”我嘻嘻,清醒了一大半。
“不是,就是起床。你最近太混了,不用联考也不是这样,给我起床!”沈佳仪将话筒拿到音响旁,按下播放键。
话筒传来慷慨激昂的古典乐,我虎躯一震。
“搞屁啊?”我说,但没人回话。
沈佳仪肯定是把话筒搁在音响前了……这个我行我素的家伙。
由于不知道沈佳仪什么时候会再接过话筒,我只好捧着电话,蹲在地上揉着眼睛打呵欠,将古典乐老老实实听完。
“怎么样?醒了吧?”沈佳仪哼哼,接过话筒。
“还真谢、谢、你、喔!”我咕哝,心底却很高兴。
“以后我每天早上都会打电话叫你起床,你啊,做好心理准备!认真想想大家在准备联考的时候,你可以怎么充实自己。”沈佳仪很认真的语气。
“人生如果睡得不饱,怎么充实都很虚耶。”
“你不要狡辩,明明就是太晚睡。你要有理想一点!”
太晚睡还不是在等你念完书,讲完晚安电话再阖眼?我暗道。
“那我每天都要听不同的音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