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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非常非常的开心呢。”
开心到,我只能做出苦笑这样的反应。
我能怎么样呢?我已经退出了与沈佳仪的爱情,守在一个名为“友谊长久”的疆界。这个疆界里,有最充足的愉快阳光,如果我们需要,随时都可以毫无芥蒂地拍拍彼此的背。
这是块,真正不求回报的土地。也是我始终没有离开的过的地方。
“我也很喜欢,当年喜欢着你的我。”我只能握紧话筒,慢慢说:“那时候的我,简直无时无刻都在发光呢。”
“谢谢你”她说。
上了大三的我们,一个个退出追求沈佳仪的世界。
到了大三,除了实力最强的我与阿和,参加北医慈济青年社(想也知道为什么!)的谢孟学追到了吃素的女孩,展开终生吃素的崭新人生。参加逢甲大学慈济青年社(真是善良啊!)的杜信贤也交了女友,对喜欢沈佳仪得过去只剩下一个微笑。
那年农历年的例行聚会,我们一群人围坐在地上玩纸牌赌钱,话题还是在沈佳仪身上绕来绕去。
“咦,看样子‘可以喜欢沈佳仪的人’只剩下廖英宏啰?”许博淳说,拿着纸牌环顾四周。
“哈哈,对啊,不介意换我追沈佳仪吧?”廖英宏嘿嘿笑道:“对手越剩越少,而且我最近常常打电话给沈佳仪喔。”
“追啊,交给你了。”我爽然一笑,将牌盖住:“不跟了。”
“有本事你就追啊。”阿和不置可否,将筹码推前:“我梭哈。”
于是廖英宏急起直追,每天晚上都打电话到沈佳仪的学校宿舍里,用他的方式,慢慢地磨,磨啊磨……
在某个夜里,沈佳仪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决定跟廖英宏在一起了。
“我第一个告诉你。”她说。
我没有太讶异,因为廖英宏的确是个很棒的人,更是我的死党。喜欢沈佳仪的资历厚厚一迭,里面写满被我陷害的暗黑纪录。
“啧啧,我燃烧八年青春都追不到的女孩,他办到了,真的非常了不起。”我尽量用最不在意的语气,告诉沈佳仪:“要好好对我的朋友啊,他可是非常非常喜欢你呢。”
“嗯”她只是简单应了声。
挂上电话,我心情之复杂全写在脸上。
毛毛狗捧着热茶走了过来,问我发生什么事,我只是笑笑说没什么。
然后第二通电话打来,是廖英宏兴奋的狂吼。
“柯景腾!沈佳仪刚刚在电话里答应当我的女朋友啦!”廖英宏按奈不住的喜悦,看样子是迫不及待用电话通知每一个死党了。
“真的吗!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跟着笑了起来。
“祝福我!快!祝福我啦!”廖英宏的声音机动不已。
“废话,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啦!”我深呼吸,朝着话筒大喊。
廖英宏挂上电话,往下一个死党报信去。
两个月后,连牵手都没有,廖英宏与沈佳仪分手了。
好像,根本没有在一起过似的。
在跟我们叙述分手的错愕时,廖英宏好像还无法置信似的,表情超呆,不断地喃喃自语。我想笑,却又不敢。
“妈的,这就跟打麻将一样。”阿和却是狂拍大腿猛笑,做了以下的批注:“我最早听牌,柯景腾则是硬要过水等自摸,廖英宏则终于胡了牌,可是仔细一看,却是个诈胡!”
是阿,诈胡。
可我连个诈胡都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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