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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跃地跑过来。他们不认识张英才,拼命地往蓝小梅怀里钻。蓝小梅像挑西瓜那样,一边摸着他们的小脑袋,一边要他们报告余校长,有贵客来了。
学生们还没跑到门口,余校长就听到动静了,他快步走向张英才,还大声叫道:“孙老师,快出来。看看谁来了!”孙四海拿着笛子在门口露面后,愣了一下。张英才过去,他俩握手时,只是相互笑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几个大孩子腼腆地走过来,很礼貌地叫了声:“张老师!”张英才没料到自己还能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孩子们很高兴,余校长当然更高兴,孙四海也笑了笑,并且说,张英才这样子,天生就应该当老师。张英才也笑着说,民办教师的最大特点是将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教,自己也算是民办教师出身,哪能记不住自己的孩子呢?
见他们老是站在操场上说话,蓝小梅在一旁小声提醒。要他们进屋去谈。
余校长这才想起还没同蓝小梅打招呼,就问:“你怎么来了?”
蓝小梅有点娇嗔地小声回敬一句:“都是你做的好事!”
余校长知道她话里有话,有点心虚地转向张英才。
张英才正在问孙四海,学校的房子怎么破成这种样子。
孙四海指着旗杆下的那块大石头,将经过说了一遍。
随着孙四海的话,大家一齐走到旗杆下。石头实在是太大了,有成人胸脯那么高。余校长说,大石头若是再多打一个滚,山下衬子里的人就遭殃了。张英才走到六年级的教室里,虽然重新摆上了课桌,被石头砸出来的大坑也用沙土回填过,留下来的痕迹依然使人惊心动魄。
蓝小梅先惊呼起来。如果正赶上老师和学生全在教室里,可就太惨了。
孙四海告诉她,巨石滚下来时,首先砸中了教室的讲台。将一张三尺高的桌子砸进地垦。孙四海说,余校长、邓有米、他自己、张英才、夏雨、骆雪,最后是蓝飞,这些老师都在这张讲台后面站过,别人都没有事,蓝飞一来就出这种怪事。
蓝小梅惊魂不定地嘟哝,这么大的事情,蓝飞回家后,竟然只字不提。
最让张英才难过的是用来挡风雨的那些茅草,这已经不是学校,而是看护山货的草房子。余校长他们也叹气,一间教室被砸,别的教室跟着受到牵连,小雨小漏,大雨大漏,旧瓦全碎了,又没有钱换新瓦,只好盖上茅草顶着。
这时候,闻讯赶来的邓有米在外面响亮地叫着张英才。
几句客气话说过,邓有米就说,看张英才的样子像是有喜事,若是公事他就不猜了,若是私事,肯定是送喜帖,请他们去喝结婚喜酒。
张英才笑着回答:“我是带着私人感情来办公
事。”
邓有米说:“千万别对我们说,你舅舅又给了一个转正指标。那样的话,又不晓得会便宜谁!我们三个是界岭的刘关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么一起转正,要么一起不转正。你要是有办法就将我们三个一起转为公办教师,等你结婚时,我送你一台大彩电。”
张英才伸出手要与邓有米拉钩。
邓有米想也不想就将手指弯着迎了上去。
邓有米还说:“就算让你腐败一次,也心甘情愿。”
张英才狡黠地笑了一下,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封信递给邓有米。邓有米打开一看,开头一句竟然是表达男女私情的话,便连忙还了回去。
邓有米说:“私人信件不能随便看。”
张英才开心地说:“让你看信,就等于告诉你,早点将大彩电准备好,免得到时候不是没有现钱,就是没有现货。”
张英才将信放回提包后,重新取出一只信封交给余校长。
余校长不肯接,说自己是无妇之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