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巴不得你快死”
事可检举的了。”
“周松青,你头脑应该再清醒一些,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
“什么罪?”
朱辰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今年有30了吗?我真替你惋惜。”
周松青听明白了,就耍起无赖,说:“那我反正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个死呗,我不在乎。”
朱辰笙火了,说:“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还找我们干什么?命是你自己的,你都不在乎,我们还在乎吗?你自己要死,我们也就没办法了。”
看朱辰笙他们来气了,周松青口气软了一些,说:“我确实有顾虑。我哪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朱辰笙和黄育强就告诉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周松青还有些不信,说:“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的证件?你们不让我看证件,我绝对不说。我是怕当地人报复,包括省里人,我认为他们都是上下串通的,我只要谈点线索,马上就透漏出去了。我一听广东人口音就不信任。”
朱辰笙和黄育强说,我们俩可不是广东人。说着,就把证件给他看了。周松青就像海关核定出入境人员一样,很认真地核准身份证、工作证上的人与真人是否一致,又看到黄育强是广西籍人,才同意接着谈。
他谈的就是周广森的事。
周松青为什么不敢说,因为当时抓捕他的是公安局的人,后来移送到检察院,之后诸多事情都在检察院办理,比如起诉、补充证据、落实证据等,都由市检察院办理。而市检察院是周广森经营了十多年的地盘,即使周广森不在,他的影响并未消除。周松青知道检察院水深似海,稍不留心滑进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因此,周松青顾虑重重。
但是保命要紧。要想保命,就必须有立功表现。周松青要想立功,惟一的出路就是揭发周广森。这是众人期待多日的一出好戏。而周松青就为难在这里。他这里刚一张口,没准周广森那里就知道了。因为周松青的案子就被公安、检察院办着,天依旧是周广森的天,地依旧是周广森的地,熟悉普宁情况的周松青非常明白,目前的情势既不能不揭发,又不能揭太深。因此,周松青深思熟虑后,供出了符合这条标准的一件事。
周松青揭发说,周广森有意拉他去宾馆看一位领导的夫人,说这位领导的夫人曾向周广森透露过没钱装修的事。周松青明白周广森的意思,于是就准备了8万块钱,跟周广森一起去宾馆,并把钱给了周广森。
专案组到周广森那里核实此事。周广森说,这事弄岔了,并且他已经交代过。他说,周松青在宾馆楼下把一包钱给了他,他又给了那位领导的夫人,还说当时去的时候都有谁在场。一一详述,基本吻合。这些钱等于捐给了“公益事业”,与周广森没有关系。
周松青心里清楚,这件事与周广森没有多少关系,但也算是揭发了一回。周松青心存侥幸,想以此换取减刑。工作组的人说,这一点根本不可能减刑,要求他继续揭发。他又重新沉默,说没有别的了。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春节送过两次红包,一次送了2000元,另一次送了3000元,仅此而已。
朱辰笙对专案组的人说:“对待周松青这样狡猾的罪犯,只要他开始说话,就一定还会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有保命的愿望,见说的那些不管用,他就会继续说。”
朱辰笙到底是经验丰富的人。没过几天,周松青又一次要求见工作组的领导。朱辰笙说:“我就不去了,让省纪委的人见见就行了。因为我们知道,这小子又开始挤牙膏了……”
黄育强又一次见了周松青。
周松青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黄主任,我想来想去,想了很多,我不能死,说啥也不能死。”
黄育强装作事外之人的样子,说:“这由不得你,你明摆着是要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