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追赃
到了工作组后,张志和吴频接着做赖春安妻子的工作。赖妻提出要见赖春安,但如果见了面后两人串供怎么办?吴频没有答应。赖春安妻子的态度自然没有转变。于是,吴频就给她讲,只有配合工作组,把赃款交上了,挽回国家损失,才能减轻赖春安的罪责。她还是说不知道钱的下落。吴频又反复对她讲,检察院起诉和法院量刑,都会充分考虑国家财产的损失情况,以及犯罪嫌疑人的认罪态度。如果有立功表现,可能得到从宽处理。如果对抗的话,死刑也有可能。经过工作组同志深入细致的工作,她渐渐感觉到对抗可能会加重对赖春安的处理,最后表示配合工作组把赃款交回。
钱去了哪儿呢?赖春安把一部分钱让朋友带到深圳,存在深圳的几家银行;另一部分转移到香港,由赖春安的妻妹保管。于是,张志、吴频等人陪同赖妻带着几个人赶往深圳取钱。虽然赖妻点了头,同意把钱交出来,但结果怎样,大家心里没底。吴频说:“把赖妻带到深圳之后,我与另一个女同志和赖妻住在一个房间。赖妻睡中间,我们俩睡两边。3个晚上我基本没睡,不敢合眼。”
赖春安妻子情绪低落,她开始不吃饭,也不说话。不吃饭把人弄出毛病来怎么办?吴频就给她做工作。看到她没带换洗的衣服,吴频又跑到商场给她买内衣、内裤。吴频还与招待所的领导商量,要求他们给赖春安妻子的粥里放点桂圆、红枣,给她补补身子。这时,吴频还在不停地劝慰她,希望她能真正与工作组配合。
吴频说:“也许是我的真诚和善良打动了她,也许是连日的思想工作和政策攻心起了作用,那晚,赖妻终于开口与我交谈。她说看得出来我这个大姐是个好人,她有些话愿意和我一个人谈一谈。赖妻说,老赖走到今天这一步,有他自己的原因,也有组织上的原因。我感到奇怪,难道是组织上让他去参与骗税和受贿的吗?赖妻说,吴大姐,你不知道普宁那个地方,经济实际上都是个空架子。市长书记个个都要政绩,年年逼国税局超额完成任务。老赖有什么办法,只好这么干哪。而且周围县市都是这么干的,多年都是这么干的,也没见出什么事。国家年年来检查,地方政府年年帮忙都应付过去了,哪里知道这次检查说抓人就抓人,而且是先抓国税局的人呢。我说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你要配合我们追缴赖春安的赃款赃物,有了立功表现,可以争取宽大处理,没准能保住老赖的一条命呢。我的这番话说到她的心坎上去了。她终于开口说出了她家里窝藏赃款的数目,其中港币数目与赖春安交待的出入很大。我再进一步启发她。她说,大姐,我的确都交待了,老赖在里边交待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我记得的就这么多。老实说,因事发突然,家里放的现金又多,都是一小捆一小捆的现钞,也可能是自己心慌,捆数数错了也有可能,我的确全部交待了。我观察她的表情,感觉她说的是真话。于是又问了一个我内心感到好奇的问题。我说,你们家藏了这么多的钱,老赖为什么这次没跑?香港也有你的亲戚,为什么没把孩子送到国外去读书?赖妻说,其实,老赖还是很有上进心的,为了国税局的工作,他把心都操碎了。他还想在国税局好好干,争取再往上提拔提拔。再说,我们两口子文化程度都不高,更不懂外语,往哪儿跑啊。两个孩子年龄都还小,性格又内向,他们都不愿出国。这次老赖出了事,整个普宁市都知道了,学校同学天天取笑我的孩子。现在,我天天打老二,逼他去上学,他也不上了。赖妻说我真悔啊,没拦住老赖做这些事,现在人没有了,要这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孩子也跟着我们大人受牵连,老赖真是害苦了我们一家人啊。听到这里,我鼻子直发酸,毕竟都是做母亲的,她现在心中的痛、心中的悔,我都可以理解。”
那天晚上取金子时,大家还真有些担惊受怕,张志说:到深圳后,赖妻与深圳那个保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