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兴也勃焉
间,他向专案组长路明说了一个打通关节中的“故事”。张圭奚说:“在我们那儿,走正道没法生存,因为各个环节你都得打点,走正道你就没有打点的钱。中秋节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还没给市里的一位领导送钱,于是,立即给这位领导打电话,说过节了,去看看您,顺便给您送点茶水钱。到了约定的某饭店,这位领导从包厢里出来。我将装有20万元钱的塑料袋递过去,说给您买点茶。这位领导一看,问这是你给我的茶水钱?我说是啊。这位领导马上不高兴了,说,他妈的,你怎么这么笨!这么重的东西让我怎么拿?你怎么不把它换成美元或港币?我说,我这两天有些忙,没来得及换,就只好拿人民币了。这位领导说,真不会办事!说完,提着钱走了。”
刘兴回来向韩秋、马森报告了与张圭奚谈话的情况。马森觉得桂光集团毕竟影响太大,加之涉及桂光集团的各种骗税和虚开证据还没整齐,张圭奚案子收网的时机尚未成熟,马森把张圭奚的情况向吕华局长汇报后,吕华说:“张圭奚的事要内紧外松,继续查!”
中国桂光集团声名显赫。该集团投资达2.5亿元,生产设备2300多台套,员工近3000人。集团公司连续多年被潮阳市、汕头市和广东省政府评为“先进乡镇企业”、“最佳经济效益乡镇企业”和“广东省模范纳税户”。
小时候,我家里生活特别困难。我有3个弟弟3个妹妹,我母亲经常生病,家里穷得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13岁的时候,父亲偷偷带我去做点小本生意。我当时正在读书,可以说边读书边做生意。我卖过大米,甚至还养过马匹,把生产队的马拉回来养,为的是沤肥多挣些工分。到十四五岁的时候,家里更困难了,我父亲咬牙卖掉了自己的口粮,买来一些鸡仔回来养。鸡需要饲料,我们全家含辛茹苦省下口粮换来麸糠菜叶喂鸡,哪知道,等肥鸡快长成的时候却遭了鸡瘟,一大片肥鸡死光了,赔得血本无归。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父亲和我想起了搞木材生意。这时已是70年代,我们这里一些印尼的华侨回来安家,需要建一些平房,我们就从过去的老房子上拆一些木料卖给他们,然后换一点口粮维持生活。那些华侨回来盖房子时,我父亲也去帮他们建房子,为的就是中午去吃一顿饱饭。有时候我放学回来了,我父亲就故意让我替他干活,父亲借故走开,为的是让我吃这顿饭。那时候我正上高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饱饭的意义可大了。但是,这个伎俩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一些人就取笑我,见我一来,他们就故意高声说:看,谁的儿子又来了。或者说,看白吃饭的人又来了……我当时臊得恨不得钻到地底下。但是,因为肚子饿得实在不行,再没脸也得把肚子填饱,只得红着脸伸手接饭吃。
桂光集团之所以走到这一步,是因为太急功近利,太无视法律,从而导致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东山马銮湾边的扬波酒店是一个环境优美的所在。张圭奚下榻在酒店的豪华套间,内有会客室、冰箱、空调、电视,还有高级卫生间,一应俱全。张圭奚对这个安排相当满意,心情自然轻松起来。刚看过房间,又到卫生间撒了一泡尿,他就忙不迭地吩咐两个陪着他的武警战士,说快点把电视打开,看看今天的新闻。
我仍旧搞木材生意,因为搞木材生意我比较熟悉。主要还是拆旧房子,把旧木料拆下来,卖给别人,赚一点点钱。后来,周边的旧房子没有了,我就到外地去,甚至去贵州、云南等地。那时刚刚改革开放不久,南方一些地方已经开始松动,我就去把那里的旧木材一车一车拉下来,重新整理后再卖给别人。那时我的生意已经开始做大了。1977年我结婚,这时我已经存下了3000元钱,而且也建了一栋平房,这在农村已经了不起了,别人已经开始刮目相看了。但我继续努力下去,逐渐扩大经营范围,我在那边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