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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羽
妨走吧。”

    卓玉贞道:“你不想报复?”

    傅红雪道:“不想。”

    卓玉贞道:“你也不想要我上床?”

    傅红雪闭上嘴。他并不怪她,她说这种话,也并不是令人惊讶的事;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若是知道自己不能再用行动去伤害别人时,总是会说些刻薄的活去伤人的。她伤害别人,也许只不过因为要保护自己。

    他并不怪她,只是忽然觉得很疲倦,只希望她快走,永远莫要再见面。

    他忽然发现其他的事都不重要,只有明日的那一战才是最重要的。他一定要击败这个直到此刻还在不停拔剑的人,只有战胜这个人,他才能揭破所有的秘密,才能重见明月心。

    可是卓玉贞却偏偏还站在那里,盯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悲哀和怨恨。忽然道:“你既然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又何必一定要我来?”

    傅红雪道:“就算我不该叫你来的,现在你还是一样可以走。”

    卓玉贞道:“不一样了。”

    傅红雪道:“有什么不一样?”

    卓玉贞道:“不一样了,不一样了”

    她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傅红雪在问什么,嘴里只是不停的反复说着这句话,也不知说了多少遍,眼泪忽然滚落面颊。她的人也倒了下去。鲜红的披风散开,露出了鲜红的血色。

    是真的血。鲜血已染红了她赤裸的胴体,她全身上下几乎已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肉。

    傅红雪的人跳起来,心却已沉下去。

    卓玉贞咬着牙,道:“现在你总该已明白了,为什么不一样了”

    傅红雪道:“就因为我要你来,她就将你折磨成这样子?”

    卓玉贞笑了笑,道:“其实你早就应该知道,她虽然不让你去碰她,可是她也不愿让你碰别的女人,因为”

    她的笑比哭更悲惨,她还想说下去,但却连一个字都无法再说。

    傅红雪还在问:“为什么?为什么?”

    卓玉贞又笑了笑,眼帘已阖起,一阵浓烈的药味从散开的披风里传出。

    她死得并不痛苦,因为她全身上下早已被卓夫人的药物麻木。

    据说在遥远的天竺,尼罗河畔肥沃的土壤中,生长着一种美丽而奇异的花朵,叫做“罂粟”,不但可以麻醉人的肉体,也能麻醉人的灵魂。

    有的女人岂非正如这种花一样,在她那高贵优雅的躯体中流动着的血,竟比罂粟的花汁更毒。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只为了不愿让傅红雪碰别的女人?

    她和傅红雪相见还不到半日,为什么就有了这种疯狂的妒嫉?

    没有爱的人,怎么会妒嫉?相见只半日的人,怎么会有爱?

    傅红雪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去推门。如果门已从外面锁上,如果门是铁铸的,他也不会觉得意外。他心里已有了准备。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他都已准备承受。

    想不到他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门外没有人,漫长的甬道中也没有人,只有那单调短促的拔剑声,还在不停地响。

    他沿着这声音传出的方向往前走,甬道长而曲折,每间屋子的距离都很远,也不知经过多少转折后,他才看见一扇门。门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声,也没有拔剑声。

    他还是推开门走进去。他又走回了他刚才走出来的那间屋子,倒在血泊中的卓玉贞已不见了。

    屋子里还同样幽静,虽然少了一个人,却多了一桌菜。

    现在正是晚饭的时候。六样很精致的菜,还是热的,还有一盘竹节小馒头,一锅粳米饭;一坛还没有开封的酒。

    现在他实在很需要喝一点酒,但是他却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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