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山二虎
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唉,儿大不由爷,要孩子的问题我和你妈不知说过她多少次,在这点上,我们和你还有你父母的心情是一样的,可是,天歌呀,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非得走离婚这条路吗?这样吧,回头我让你妈再说说真真,尽快要个孩子,这家不就完整了?她也就是贪玩,哪有女人不喜欢孩子的?”
谢广仁的请求让向天歌心里不是滋味,原先的坚决稍稍有了些犹豫。尽管有了艾小毛,但是如果谢真真温柔贤惠,他又何苦如此选择呢?向天歌承认自己自私,犯了大多数成功男人的通病,渴望一种家有贤妻、外有闲情的情调。艾小毛的出现让他领略了女人最可人的一面,但他一直觉得这种意外之缘不会有什么理想的结果,所以,这么长时间,对艾小毛,他也只局限于激情地经历,并没有投入地珍惜,但是,这回不一样了,他决定逃出来,就必须先给自己找到落脚的地方。
向天歌说:“如果不是忍无可忍,爸,您说我会出此下策吗?我跟您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一个回心转意的台阶,而是这么多年来,您一直提携我让我有???今天的局面,无论今后怎么样,我都会感激您的。”
谢广仁的脸色转成青绿,觉得已经给孩子们的一切安排妥当的他显然对这么大的变故准备不足,或许是见向天歌封死了口,一种保护自家孩子的本能占据了上风,谢广仁说:“我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提携你,还不是冲着真真的面子,你也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提携你,提携他,又能差得了多少?还有,天歌呀,不是爸帮着真真说话,过日子哪有一点委屈不受的呢?”谢广仁可能觉得话说得有些硬,又心有不甘地缓和了一下:“天歌呀,回去我再好好做做真真的工作,她其实就是娇宠惯了,心眼儿还是蛮好的,听你说了这么多,其实也没有什么原则问题,不就是生个孩子吗,我看也有你的策略问题,人是你的,天天在一张床上睡觉,有孩子还不是早晚的事?当初我那么看好你,固然有你能力出众的一面,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自己的闺女有个好的、稳定的归宿,这是爸爸的心里话,你不要嫌爸爸自私,父母之心,概莫能外啊。”
选择今天摊牌,向天歌有他的考虑。忍无可忍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羽翼丰满,不再需要来自岳父的扶持,再深一步,现在即使岳父想扶持他,也不具备了在位时的条件。向天歌并不认为这是卸磨杀驴,他觉得如今的成功是对他多年压抑的一种补偿。
向天歌没有料到的是,谢真真对离婚的反应比她爸爸要激烈得多。她气哼哼地说;“向天歌,老谢家成全了你,让你摇身一变从土炕爬上了席梦思,怎么你也学会了人一阔脸就变?今天我就告诉你,离婚可以,你卷铺盖卷滚蛋,一草一木都不许给我带走,不光这些,我还要你身败名裂,在圈子里一天也没得混!”说着说着,谢真真竟呜呜哭了起来,“向天歌,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忘本了你,我是什么人家的姑娘,当初放着那么多大干部的儿子不嫁,一门心思跟了你,赔了你人赔了你房,伺候你吃伺候你穿,没有暖气,五十几平米的小单元房一住就是两三年,你现在有钱有权了,不琢磨着怎么报恩,反倒学会了过河拆桥,想的头一件事就是休妻,我妈说得对呀,小农意识的人最不值得可怜,真是谁有不如自己有,丈夫有隔道手,想当初,这些房呀地呀的要都是在我的名下,你还敢这么张狂吗?向天歌,你摸摸良心,还热不热?”
谢真真喊够了,坐在沙发上呼呼喘着粗气,丰满的胸脯有节奏地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口角,都是以向天歌的沉默告终。谢真真仿佛天生就是吵架的材料,越嚷越高的调门,从来不带重复的措词,新盐旧醋,引经据典,没理也是理,有错不认错,激烈的时候,别说还嘴之力,向天歌就连起码的招架之功也跑得无影无踪。
向天歌现